谈辩美女作家的“身体写作”与“下半身写作”

首页 > 美文 > 散文随笔/2019-01-23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谈辩美女作家的“身体写作”与“下半身写作”

            秦晓晓(研讨会论文)

摘要:尽管一般人们对“下半身写作”持宽容态度,但不是支持,更不是纵容。关于上半身与下半身的辩证关系:上半身是统帅,下半身是本能。“身体写作”这本来是一个多质感多人性的表达,只可惜,在这个旗帜下,被美女作家“下半身写作”媚俗了异化了;在谈辩炽热的“身体写作”与火热的“下半身写作”中,笔者有浅浅的感悟:写作情爱性爱的出发点应该如铁凝说的“很严肃”,还要具有当代作家太需要的鲁迅那种“看来看去的看一下”的精神。

关键词:“身体写作”;“下半身写作”;西苏;美女作家;迟子建;高雅;媚俗

 

     尽管大家王蒙对女性作家的下半身写作是持宽容态度的,但不是支持,更不是纵容。他谈到,文学作品对于情爱的描写也是一个试金石:是完全回避,还是装腔作势,还是将情爱意识形态化,还是表达某些庸俗落后的“嫖客”心理,我们往往能从中看出作者本身的情调,精神境界的高低。由此可见,其实,他真实地是非常欣赏高雅情调的作品的,宽容是因为人们身处商品浪潮的市场,承前启后的年代,面对这样一种既已存在的现象……

     本来用身体写作是集物质精神为一体的,并没有可以褒贬的。但所谓的“下半身”写作者的出现,可以说是“他们对身体美学进行了粗暴的简化----到最后,身体被简化成为性与欲望的代名词,所谓的身体写作也成了性与欲望的宣泄渠道。” [1]尽管写作是最私人化的行为,何况是写作的方式,但完全把美妙的胴体变味,非得不用女人的心,男人的头脑来写作,面对“下半身”写作,用心用头脑来写作和读作品的当然不敢恭维,并且还将极力摈弃这种作派。笔者喜欢心灵的东西真实地流到A4纸上直到汩汩淌向读者心田。罗伯特·福斯特说得好:“作者没有眼泪,读者就没有眼泪;作者没有欢笑,读者就没有欢笑。”

    关于上半身与下半身的辩证关系:上半身是统帅,下半身是本能。这些作者和读者不是不明白,是太明白了。

 

一.质感而人性表达的“身体写作”

    “身体写作”一词是舶来品,是作为西方女权主义思想的一个概念被引进当代中国的,大多数人认为真正的起源,来自法国女权主义者艾琳娜•西苏及她的《杜美莎的微笑》。而且一直以来,关于身体写作,西苏的《杜美莎的微笑》被人们推诚为“身体写作”理论的经典文本。西苏其意也是将这种有别于西方文学男性为主体的写作传统的写作理论称之为“身体写作”。

     西苏提出妇女用身体写作,是因为曾几何时,“我们可爱的嘴巴被脂粉堵塞着”。西苏提出身体写作的理由大概是这样,因为感性的女性更富于直观感受,在写作时“能保持感动的力量----这成分就是歌,活在每一位妇女心中出自爱的第一声鸣响的第一首乐曲。 ” 有人说女人是属于诗歌的,男人是属于哲学的,也就是说明了,女性写作与倾向理性的男性写作不尽相同之处。西苏说女性身体写作还认为, “在她们的内心至少总有一点那善良的母亲的乳汁,她是用白色的墨汁写作的。 ”也就是母性与生俱来的天然博大之母爱
    “身体写作“这本来是一个多质感多人性的表达,只可惜,一个美好的词被一些媚俗之人用“下半身写作”的壮举亵渎了异化了。

 

二.媚俗而异化呈现的“下半身写作”

    所谓下半身写作,指的是一种坚决的形而下状态。

    一种所说的“下半身写作”有点虚无缥缈,游离物质的肉体。即指的是一种诗歌写作的贴肉状态,贴近肉体,呈现的将是一种带有原始、野蛮的本质力量的生命状态;而隔膜,则往往会带来虚妄,比如海子乌托邦式的青春抒情,离自己肉体的真实越来越远,因而越来越虚妄,连他自己都被骗过了;再比如时下一些津津乐道于词语、炼金术、修辞学、技术、知识的泛学院写作者,他们几乎是在主动寻求一种被遮蔽的状态,主动地用这些外在的东西来对自己的肉体进行遮蔽,这是一种不敢正视自己真实生命状态的身体自卑感的具体文化体现,他们只能用这种委琐的营营苟苟的对于外在包装的苦心经营来满足自己的虚妄心理,这些其实是一些找不到自己身体的孱弱者。

     另一种所说的“下半身写作”直击肉体,有“肉化”的趋势。正是要“向身体无保留的回归,关注我们的肉身,关注我们的感官的最直接的感受,去掉遮蔽,去掉层层枷锁”。笔下写的诗与你的肉体之间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还有的说,“所谓下半身写作”追求的是一种肉体的在场感,这里说的是肉体而不是身体,是下半身而不是整个身体。因为我们的身体在很大程度上已经被传统、文化、知识等外在之物异化了,污染了,它已经不纯粹了。而强调下半身写作的意义,首先意味着对于诗歌写作中上半身因素的清除,上半身的东西包括知识、文化、传统、诗意、抒情、哲理、思考、承担、使命、大师等等。坚持下半身低俗的写作方式,有的诗人叫下半身诗人,有的叫“妓女作家”,坚持“下半身写作”的美女作家统统叫“下半身美女作家。”

 

三.炽热的“身体写作”与火热的“下半身写作”

     身体作为承载人的精神的生物体,它不仅具有生物意义,它更是一种社会意义的存在物,它承载着我们全部的精神欲望:思想、价值、观念诸如此类。作为为人类精神活动的文学活动,自然也应该以身体为核心的表述内容,这个“身体”不是动物体,而是集精神与物质于一身的身体。对身体进行唤醒努力的在当代文学中最早应是张贤亮;随后有王安忆;进入90年代后,以身体写作冠名就更加直白地盛行,有如迟子建、陈染……

     女性研究专家骆晓戈教授对身体写作有独特的见解,她认为:有人认为“身体写作”等于“私小说”等于“美女作家”还等于女权。谁也不能说这个东西低俗,不高雅,不时尚,不前卫,不先锋。似乎他们(她们)一方面在商业运作获得满堂彩的同时,也成为纯文学领域的先锋派和探索者。他们为了达到商业目的,为了挣钱,如果明说,倒也是一种坦率和真诚。

     可是,有理论家评论家大肆捧场,声称有西方女性主义文学理论的支撑。似乎今天这些充斥图书市场的“私人写作”、 “ 身体写作” 、“下半身”等一系列就是法国的西苏提出来的“身体写作”的代表作品,让她们完美地名利双收。

     其实,西苏在《从潜意识场景到历史场景》只是这样展望妇女写作的前景。“我们将从潜意识场景走进历史场景。” “人必须在自己之外发展自己,你只能以一个几乎消弥四散的自己,一个已经转化为空间的自己来从事创作。那是一个能够与相处的世界融合一体的自己。但这个自己并非与生俱来,而是必须造就的。 ”
     关于“身体写作”,西苏本人并没有闭门造车,享受闺房温馨,她不远万里走进柬埔寨与高棉人民一起,出访地头贫苦,山野险恶,身体写作是西苏的率先垂范与身体力行。
      我喜欢的当代女作家迟子建,一直坚守在她的黑土地故乡,一直坚持用“身体写作”来充分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受。她的作品里展现的,正如著名女作家毕淑敏评说的,“读迟子建的时候,我总是看到莹莹白雪绿色的草莽和一星扑朔迷离的殷红。无论她是写童年还是今日的都市,这几种颜色总是像雾岚一般缠绕在字里行间。
    我想,那白色该是她对写作与人生的坦诚和执著。我想,那绿色该是她对大自然刻骨铭心的爱戴与敬畏。那跳荡的殷红色,该是一尊神奇诡谲的精灵在远处诱惑着她,牵引着她,渡她飞升。 ”[2]迟子建笔下流淌的是潺潺清泉,汩汩甘美。许多人都读过迟子建的《北极村的童话》,因此知道了中国有一个美丽童话般的最北的村庄。

    可,迟子建在人生也承载了生命之重,相濡以沫的丈夫突然车祸而亡。她的中篇小说《世界上所有的夜晚》 是泪水与坚毅浸泡出来的。小说里记录着,她将丈夫掩埋于土地后,置身在曾经与丈夫生前相约之地。子建从此在三山湖附近的村寨收集民歌和妖魔鬼怪的故事,还渴望最好是见到巫师。她内心祈望“哪怕只有闪电的一刹那 ”,能与亲爱的丈夫再会槐树下。她深入到了社会最底层,能与蒋百嫂对坐流泪;在碗窑与命运多舛的小人物一道坚强地挺过。在笔下记录民间的疾苦,在善良中感受善良,在凄苦中慰藉凄苦。活出精灵的翅膀,勇敢的飞翔。
     身体写作是西苏所提倡的,是一种用全身心刷新这个世界的写作,是身体与心灵同行的写作,是对世界一种平和亲和的拥抱。

可是往往在这个美丽的大旗下,抑或用罂粟的美丽方式,媚俗而低级趣味的“下半身写作”的美女作家蜂拥而来。现在人们似乎只要看到提到“美女作家”这个词,立刻就会想到“下半身写作”,还有浮想联翩地另有名字:“宝贝作家”,“妓女作家” ,“木子美现象”等等因肉体而知名的作家。从卫慧《蝴蝶的尖叫》,棉棉的《糖》,再到九丹的《乌鸦》,以及木子美的《遗情书》……
       90年代末的卫慧,棉棉和九丹成为了下半身写作群。2000年后的木子美……火热一时的小说《上海宝贝》人称“芭比娃娃”的美女作家卫慧。 尤其木子美以体验式爱写作闻名,2003年在博客上公开日记《遗情书》,后来还记录了她与某乐手的“一夜情”,再现了昏黄淫事的大量细节,就像谁都要拉大便,但把擦大便的纸巾呈现在众目睽睽下,恐怕没有不掩面摇头,然后避之不及的吧!性爱自古就是神圣而美好的,一经亵渎,就变味了。恰恰,因为此“一炮而红”木子美极尽表现了自己“下半身写作” 所谓功能。后来的九丹比木子美毫不逊色,小说一露面,“妓女作家”的名号也应运而生,于是“妓女文学”的新概念走入了文坛,她喜欢别人叫她“妓女作家”。
     灰色的文字纷纷扬扬,极尽淫荡的格调,令握笔头的也用“下半身写作”的大老爷们作家都哀叹,自愧不如。 中国文化革命征途中史无前例的“下半身”运动,是2000年由一小撮文人兴风作浪制造的,这些人当中就有一位女主将尹丽川,她作为“下半身”诗歌团体创始人之一,胆识和胸襟使其成为新世纪文坛上巾帼英雄式的重量级角色,而这个“角色”并非以诗歌的好闻名,而因她是“下半身”思想的才创始人之一。女人,是温雅、婉约的名字。而在中国这个还算保守正统的文化土壤突然崛起“下半身”,对中国当代文坛影响可见,其文化思想在指引新文坛文学作品的色情化推上新台。“下半身创作意识更渗入女文学者的大脑由‘下半身’运动的影响来看,下半身运动的开门女将尹丽川足以让世人赠予其“女思想家”的牌匾。”[3]

 

四.谈辩后的浅浅感悟

    尽管主流文化不可阻挡,怡然滚滚洪流,但当今文化的一大悲哀还是存在,外在的华丽,内在的腐烂;没有灵魂,却有肉欲,因此就只能如昙花一现,流星一颗。当然这些腐朽的泛滥还有一定市场,色情有市场,“美女”、“妓女”才能有市场,这些是应时而生的产物,浮躁、空虚、无聊、低趣是社会造成的附属。商品经济时代,社会转型时期,物欲横流,金钱至上,高雅被弃之角落,文气迂腐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