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玲飞蛾般拥着浪漫爱情的玫瑰色

首页 > 美文 > 散文随笔/2019-01-23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丁玲飞蛾般拥着浪漫爱情的玫瑰色

秦晓晓\文

 

生命中,四次轰轰烈烈又多姿多彩的婚恋,从爱的视角展现了一个真实的女人;四个男人,印记着别样风情的玫瑰色,暗香残存,洋洋洒洒。也一抹幽寂无处话,红尘无数起伏;也一曲傍山任辽阔,人寰万事阴晴。丁玲在与一些男人的关系,有情爱,却又远不止于情爱。当萧红在爱情中很受伤,凄凄“女人的天空是低的”时,丁玲却在写她的《“三八节”有感》,向男权宣战,像男人那样地敢爱敢不爱,也不怕喜不怕悲。

你,却从来不需要一个人来来去去,孤独追求梦中相许的幸福。即使站在了狂风里,一株苍松翠柏就能长成你的依靠;即使跌进冰窖,太阳的手,依旧有你握不尽的温度。你终究是幸福相伴的女人,一生都簇拥着爱情浪漫的玫瑰色,连同自己一起飞蛾的斑斓和芬芳……

一个没落的望族,一个幼年丧父的家庭,好容易你的母亲冲到社会上来当了小学校长,于是你也完全由母亲的教育而做了一个女子师范学校的预科生,受到“五四”进步思想的影响。后来,你——丁玲,我们湖南的临澧人,原名蒋伟,字冰之,中国当代著名的作家、社会活动家,用自己人生丰厚十分的魅力,飞向了自由的天地,飞到了爱情的浪漫里,更拥有了别人爱情所没有的斑斓玫瑰色……

情谊深重的老乡作家沈从文曾评价丁玲:“能给朋友的是亲切洒脱。她既不习惯使用脂粉,也缺少女性那分做作。她待人只是那么不可形容的爽直,故朋友相熟略久,就似乎极容易忘掉了她是个女人。然而从另外一方面说来,则凡属于一个女子某种美德,她却毫无缺处。她亲切却不狎亵。她爽直并不粗暴”。也许正是丁玲既具有男性风风火火的性格,也具有女性妩媚的一面,所以情史是张扬的五颜六色,令从前和今日的女性叹为观止。


 

丁玲与胡也频清纯青涩的爱,是用真情来和应的。

 

著名的“左联五烈士”之一的胡也频是福州人的骄傲,更是中国文讲所(鲁迅文学院前身)第一任所长丁玲的第一任丈夫。

        当年,丁玲来到了北平,瞿秋白曾评价说,“她仍是一个浪漫的自由主义者”。1924年,在一个社交场合结识了青年编辑胡也频。当时丁玲正为心爱的弟弟夭折而痛苦不堪,胡也频满怀善良,装满玫瑰的纸盒里有一张便签也装满了真挚:“你一个新的弟弟所献。”小丁玲一岁的他就是这样纯朴地安慰丁玲。后来他们的儿子胡小频(蒋祖林)回忆说:“我母亲当时并没有这方面的意思,见过一面,好像就是一个朋友而已,也算不上朋友,就是朋友带过的一个熟人。”

生活的窘迫,无可选择地,丁玲不得不离开北平,返回老家湖南。年轻的胡也频,情感开始燃烧的胡也频闻讯,穷困潦倒的他四处借钱,一路风尘仆仆追到湖南,追寻心中的爱。

一个虔诚的爱情“乞丐”,一个蓬头垢面的感情男人,站在了丁玲母女前,惊讶的眼眸顿时充盈了感动的情愫,丁玲紧闭的爱情大门,訇然打开,初恋的浪漫与现实的生活开始了新旅程。也就是丁玲在不懂得爱的时候仓促爱了。

他们在物质上是贫穷的,但在精神上是富翁。小地方的小日子,同来同去,乐得逍遥。一次,他们经过一片淤泥地,谁知道走进去就出不来了,谁又知道他们索性就在淤泥地上看天上的星星,说得满天星星都眨巴眼地笑,悄悄话撒满了澧水叮咚。过了好久好久,一个好心的过路人才把他们拉出了淤泥,这时他们也才猛然回到现实的坦途。

婚后,当时他们几乎没什么经济来源,能有粗茶淡饭就是满足,完全过一种生活简单而又纯真的快乐生活,贫寒而温馨的草根日子。丁玲与胡也频的爱情好时光又清苦又甜蜜。住在香山时,他们都不善理财,断粮绝用时常发生,他们不得不到城中典当一些衣物解燃眉之急。“有时两人下山虽是为筹措伙食,但却常常走到半路忘了这件事,因为关心泉水与天上的白云,在路上一坐常常就是几个小时。有一次,黄昏上山,因为眷恋天上新月的美丽,两人竟在玉泉山小河边坐到半夜。”多么可爱可贵的性情中人啊!两口子好像都不食人间烟火。

     对文学执著加勤奋,胡也频的诗作开始如珍珠般散落在各大报刊杂志,于是他很快成为一位小有名气的诗人。寂寞的北方诗坛有了新的气息,近代新诗新型如盛开的五月丁香,加上他的小说和戏剧也拓展了新领域。终于有了很微薄的稿费,但清贫依旧伴随他们每一个爱的日子。直到1930年11月8日,他们的儿子出生后还是一贫如洗,两人只能共吃一客包饭,不过快乐似神仙的日子还在。

丁玲自己评说他们的这段爱情婚姻:我不否认,我是爱胡也频的,不过开始,那时我们真太小,我们像一切小孩般好像用爱情做游戏,我们造做出一些苦恼,我们非常高兴的就玩在一起了。

后来,有人这样描绘着丁玲与胡也频之间,真实雅致的爱,朴实华贵的情。

“丁玲的衣着非常讲究,大概代表了上海最新式的服装。相对而言,济南还是相当闭塞淳朴的。”

“丁玲的出现,宛如飞来的一只金凤凰,在我们那些没有见过世面的青年学生眼中,她浑身闪光,辉耀四方。济南的马路坑坑洼洼,胡先生个子比丁玲稍矮,而穿了非常高的高跟鞋的丁玲步履维艰,有时要扶着胡先生才能迈步,学生们看了觉得有趣,就窃窃私语说胡先生成了丁玲的手杖。”

然,1931年2月7日29岁韶华的胡也频,为了自己坚贞的革命事业,为了一种决不妥协的真实信仰,被枪决于上海的龙华司令部。凄厉的枪声划过天际,震撼了中国,红色恋人年轻生命的陨落,碎了丁玲第一场情的往事


 

丁玲与冯雪峰深深的爱情,充满了无奈的遗憾。尽管这样三角的爱情我是无法想象也无须享有的,但,既然能存在就有其存在的道理,佩服那个年代,丁玲“女男人”不畏惧世俗的先锋。

丁玲第一次见到冯雪峰,他当时正在北大自修日语。有着唯美情结的文人,顿时感觉失望至极,北大学日语的年轻人,该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交相辉映,而事实上,冯雪峰土的掉渣儿。然,腹有诗书气自华,此刻在冯雪峰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谈文学,满腹诗情;谈时事,独特见解。无意间,丁玲的眼窝荡漾出了欢喜,内在的光华遮掩了外在的黯然。

丁玲终于在人生中第一次主动爱上了自己想爱的人,也就是说,在与胡也频相爱的同时,她又爱上了文学天才冯雪峰。丁玲后来回忆:“他生得很丑,甚至比胡也频还穷。他是一个乡下人的典型,但在我们许多朋友之中,我认为这个人特别有文学天才,我们谈了许多话,在我一生中,这是我第一次看上的人。”

当时,性格开朗的丁玲毫不掩饰,竟然提出要和两个男人共同生活。多情的西湖,多情的丁玲,胡也频的宽容与不舍,他们三人共同相处着,过了一些日子,结果胡也频说服不了自己,爱怎么能分享?爱人怎么能分享?坚持不住的他,闷闷不乐地返回上海。

无奈的他找到了沈从文。好友沈从文告诉他夫妻之间相处秘笈,胡也频马不停蹄,在第二天就赶回了杭州。西湖的水一半是心酸,一半还是割不下的爱。最终,胡也频胜出,与丁玲就和好如初,像蜜月中的伴侣,在西湖边度过了三个月的美好时光。

冯雪峰知趣地退避,胡也频宽厚地对丁玲的体谅,最终还是以圆满画了句号。丁玲把她和冯雪峰之间的感情称为“伟大的罗曼史”,一种上升到灵魂的爱情。

只是,从此,丁玲心如刀绞,舍不下冯雪峰,离去的背影成了丁玲永恒的伤口……

丁玲毫不忌讳自己一生的情爱,曾潇潇洒洒地记录在文字里。她最纪念也频,最怀念雪峰。她与胡也频是两小无猜的那种。遇见冯雪峰,是真的动了情,两人都动了情,虽没终成眷属。

 


丁玲走进了冯达温情的港湾,直到走出噩梦。胡也频牺牲了,当时的丁玲的心情跌倒了人生的最低谷,一个情感的女子生活的方向被海浪吞没了。生活的重担压在一个纤弱女子的肩上,她哪里有能力承当母亲还有儿子的生活费用啊!娇儿托给了老家的母亲,自己也朝不保夕地过一天是一天。丁玲在信中和友人诉说着万念俱灰的心情:“我预备走,我明白,不走也不行啊!”

这时,生命的另一个机缘在等候,是喜是悲?

德国《法兰克福时报》记者史沫特莱采访丁玲,一个翻译来了,一个叫冯达的翻译来了。采访在进行,故事在演绎,冯达仰慕地动情地翻译着,丁玲坦荡地谈动情地说,她和胡也频的情感故事汩汩而来。冯达被感染着,别人浓郁的情事,自己内心的岩浆无法遏止地喷薄。他们相识了,脆弱得易碎的瓷一样的丁玲,走不出冯达柔情绵绵的世界。1931年冬,他们住在了一起。丁玲的另一端感情开启了航船,他们在一起度过了3年也平静也温和的生活。 
     直到1933年5月14日,冯达出门时警惕地告诉丁玲:“12点钟要是我不回来你就赶紧离开”。冯达出门后随即被特务盯梢,无奈之下,他一直磨磨唧唧到12点过了才回。回来一看傻眼了,丁玲还在,双双被捕。

监狱里,丁玲怒目睁睁,冯达泪水涟涟,十分抱歉地向丁玲赌咒发誓,他真的没有出卖丁玲,他不会那样对待自己爱的女人。丁玲相信了他,是啊!他没有理由害她啊!

不过性格刚烈的丁玲决不就这样被捕在监狱里,她认为以死来抗争是此时最好最快的解脱,她请求冯达帮助她自杀。一根长绳圈出的句号,就是她生命的硕大句号;一脚踢翻凳子,就是她对生命所作出的不抗争。

冯达悲从心起,说时迟那时快,用颤抖的双手一把将失去知觉的丁玲救下……

当时,一度传说丁玲已被害。鲁迅作诗《悼丁君》,控诉国民党暴政,叹文坛少了一个优秀女作家,“湘瑟凝尘清怨绝,可怜无女耀高丘”。

丁玲的监狱生活开始,在浙江莫干山的监狱生涯,漫长而又阴森,丁玲在狱中怀孕,1934年9月生下了女儿。不过,桀骜不驯的性格、敢作敢为的秉性,注定她不会再为冯达停留,勇敢地走出了噩梦,决绝地走,从此两不相见。

上世纪30年代在上海滩红得发紫的丁玲,却义无反顾奔赴延安,当时受到中共高层欢迎。毛主席为湖南老家的作家丁玲添了一首《临江仙》夸奖:“昨天文小姐,今日武将军”。 后还赋诗赞她“纤笔一枝谁与似,三千毛瑟精兵”。

从此,丁玲的革命生涯和情爱生活也翻开了崭新的篇章。


 

丁玲与陈明忘年的真挚相恋,生死相依。1937年2月,出狱后的丁玲来到了红色的延安。延安文艺界纪念高尔基逝世一周年,举办了一场大型的文艺晚会,据高尔基的小说《母亲》改编的话剧,演巴威尔的年轻演员陈明,浓眉大眼,鼻梁高高,英俊帅气。突然间,丁玲看着看着,神情有点恍惚,他似乎看见了胡也频的鲜活,两眼含泪,挥之不去的影子根一样扎进心窝…… 
    她无可救药地爱了小自己13岁的陈明。一次,因为当年火车又少,又拥挤。从潼关车站上火车的时候,陈明胃部疼痛,脸色灰白。大家张罗着想找副担架抬他,却一时又找不到。丁玲见了,取下挎包一塞,疾步迎上去,陈明就背在了一个女子背上,直奔卧铺车厢。爱情也从此成了彼此无法释放的美丽背负。

女大男小,被人们叫做“丁玲的小丈夫”的陈明心里很烦,烦到想逃避了。于是,和另一位女演员匆匆结婚生子。但陈明最终还是忘不了陷于痛苦中的丁玲,原来他自己也爱得如此深刻。

通情达理的演员妻子放了他,鼓励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于是陈明又匆匆离婚,深情款款地回到了丁玲身边。1942年2月,丁玲38岁,陈明25岁,在人们不看好的嘲讽、挖苦声中,利用春节假日,在


延安蓝家坪的窑洞,苦恋了5年的丁玲和陈明结下了秦晋之好。
丁玲对爱似乎是一个能掌控的仙女,当时内心痛苦,却淡然,极其坦荡的大姐大风范。人们说,丁玲的眼光够“毒”,抓住了爱的小陈明,就抓住了后半生的幸福。陈明也感慨:“我这一生,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