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灭（杂文）

孙柏昌

昨天晚上，在看骆新主持的节目《东方直播室》的时候，蓦地就想起了“幻灭”。

茅盾先生的小说《幻灭》与鲁迅先生的《彷徨》差不多是同时间发表的。早年，读过茅盾先生的《虹》、《蚀》什么的，都是写了一些彷徨中的知识女性。

本周的《东方直播室》的主题是“女性的焦虑”。

“焦虑”即“幻灭”？还是因“幻灭”而“焦虑”？抑或“焦虑”与“幻灭”是并发症？

其实，当那个“幻灭”幽灵般闪过的时候，我并没有想得很清楚。只是在从那些“焦虑”中的女主角那时而坚定、时而迷茫的眼神里，我就读出了这样一个“幻灭”。

“当代陶行知”、“贞操女神”也让我想到了曾经十分久远了的意大利那牛氓式的“烧炭党人”或者俄罗斯的“十二月党人”。我觉得，她们的理想主义都有那么一点既崇高又悲哀的滋味。

当然，我也想到了鲁迅先生《狂人日记》的主人翁。

女主角在现场嘉宾咄咄逼人的质问声里，理想主义的光环好象也在一层层剥落……

光环背后是迷茫？

人，是经不起三声追问的。

我的小外孙女经常围绕着一个问题向我发出一连串追问：“为什么呢？”直到问到我理屈词穷，无言以对。

说心里话，我更愿意相信她们的崇高。

在这个纸醉金迷、熙熙攘攘、皆为利往的世界里，她们毕竟用自己生命投射出了一束别样的光。

一个完全没有理想的社会，只能迷茫。

其实，每个人的心灵，都需要一个念头，或者一个“神”。无论神是“赵公元帅”，还是“上帝”或者“佛”。

多元信仰与共同价值，可以相融并行吗？我不知道。

或许，每个心灵都拒绝幻灭，渴望皈依并新生。

于是，人，变得多姿多彩了，也变得千奇百怪了。狂人、怪人层出不穷。不在幻灭中死亡，就在幻灭里重生。

我也经常对自问：你怎么度过余生？写博客或者在某一天练练书法。写博客或练书法又为了什么？那样会觉得日子充实。日子充实了又为了什么？活着……

人的心灵，真的很难经受住三次拷问。

一日三省，不容易。

我偶尔会怀念年青的时候。那时，我们都活得很充实。尽管吃的不那么好，偶尔还会有饥饿感，但是生命很丰盈。学院里教育我们，要保持健康的体魄，为党工作５０年，为主义奋斗终生。我会用俄语、西班牙语唱《国际歌》。每每响起《国际歌》的旋律就会激情涌动……

记得的，有几个同学，还穿越中越边境，要去参加抗美援越的战争。

那时，前方永远有一盏明亮的灯！

或许，每个人的心灵真的需要一盏灯。

一盏灯熄灭了，就要点燃一盏别的什么灯。否则，那些生命与蓬勃着的心灵，一定会“荷戟彷徨”，不知归程！

那些“焦虑”着的人，等待着你们是幻灭，还是浴火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