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啊，你慢些走——”（杂文）

孙柏昌

那位我所崇敬的女高音歌唱家，刚刚唱完“马儿啊，你慢些走——”，便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开了“舞台”、会场……

而此刻，会议厅里依然回响着乌苏里江畔小货郎那江涛般的鼓声。与那位女歌唱家同样著名男高音歌唱家微笑着从容着与“观众”握手，好象并不急于离去……

这是数年前我在北京北郊一个温泉度假村看到的一幕。

那时，正值深冬，某公司的年终领导干部会议正在那儿召开。

许多年过去了，她那匆匆离去的身影，一直在我的心底萦绕。她在急于摆脱什么呢？是那一束束观众的目光，还是隐约着的“走穴”的阴影？我觉得，他们应该属于大会堂或者是国家大剧院。至于，为什么会来到这儿，那原本不是舞台的舞台，有着太多的复杂因素……

“马儿啊，你慢些走——”脚步何匆匆？

我在每天例行散步的时候，偶尔也会想到那一幕。也会想到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我会在心底吟诵：“前不见目的，后不见归处。念天地之悠悠，独怡然而忘我。”我知道，我再也勿需责问自己：你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现在何处？就这样慢悠悠地走。不渴望追逐什么；也不希求躲避什么。走是目的，也是过程。我是尘埃，世界也是尘埃。或许，路边打牌者的一声高亢的咋呼，会引我驻足。或者，刚刚修剪过的草坪的清新气息会拉慢我的脚步。那个刚刚摔倒的滑滚轴的孩子的哭喊，那打门球的老者一声清脆的击打，拾荒人那滞重的身影……如同溪水般流过，静寂无声……我的心灵也空洞着寂静。

前不久，我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感觉，自己好象回到了二十年前，想象自由驰骋，世界灿烂着虚幻的七彩的光。一场高压的突袭，一下子把我拉回来了。回到真实。

昨天，看“天宫一号”。当她摆脱了火箭之后，便进入了属于自己的自由天空。

她是自由飞翔在天堂里吗？

先前，很喜欢听腾格尔的《天堂》。

或许，每个人都有一个自己天堂，在自己的心灵里。

天堂的定义当然也会因人而异。熙熙攘攘，皆为天堂？

在那儿呀？我的天堂！你找到了吗？

天堂。或许只是一种感觉。一种大自由的状态，一种物我皆忘，一种天籁般的空静。

我正在读的一本法国小说《乌拉尼亚》，小说好象制造了一个“天堂”。

古今中外，毫无例外地都在追逐着天堂。

追逐，也要放慢脚步。或许，那一刻，你正在天堂！

“马儿啊，你慢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