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弹舒适（杂文）

孙柏昌

我躺在沙发上看公共频道播放的电影时，家人会给我搭上条毛毯，说：这样舒服些。想睡就睡，也不会着凉感冒什么的。

果然舒适。

舒适，是一种感觉；也是一种生存状态。其实，这也一直是自己想要的。

说心里话，我不再想为着虚幻缥渺的什么理想，咬牙切齿地奋什么斗了。一事当前，先替自己打算（这真是对毛泽东伟大理想的背叛；也是对先贤“先天下之忧而忧”的亵渎。当然，我还不能算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当“舒适度”异常丰盈的时候，我也会想到悲悯、利他的）。无论是做事、出行什么的，我都会像隐藏在洞里一只老鼠，思量半天，走什么途径，既可以规避被猫逮住的风险，又可以有所收获。我小时候，奶奶就是这样说老鼠的。老鼠总是算计不好，常常成了猫的桌上餐。最近，先后两次去南方。我也曾经认真地考量过，南方的气候舒适宜人，可以呼吸几天清新的空气，肯定舒适。不过，毕竟要经受劳顿奔波。用往返六个多小时的飞行，交换三、五天的舒适；得多？还是失多？

其实，我在南国经常失眠。是因为呼吸了太多的氧？还是因了宾馆那不怎么舒适的枕头？我对枕头的要求很苛刻。一生也更换过许多枕头。荞麦皮的、绿豆的、酸枣核的、绿茶的，也曾用过玉片织就的枕巾。每每挑剔枕头，我偶尔也会想到母亲。母亲好象一生都是枕着一个木枕头，从来也不会失什么眠。直到她最终长眠不醒时，才枕上了自己缝制的谷糠枕头。

失即为得。损即为益。这好象是易经上的话。舒适也一样，此失彼得，概莫能外。

一个人，即便富甲天下，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皆舒适。

最近，“舒适度”这个词好象出现的频率很高。在中国外交部发言人的谈话里，也出现在了几个重要人物的讲话里。齐白石把“重要人物”称着“角色”。建国初期，周恩来总理曾经去过他的家，拜访过他，说了这样的意思，你的画以后不用再买了，国家会全部收购。齐白石不认识周总理。总理走后，别人告诉了他。他便说了句：“噢！角色！”其实，人，无论尊卑贵贱，都是社会的一个角色。每个角色是否都在追求着调整着，以一种相对舒适的姿态或感觉，处世立身？只要不是把自己的舒适建立在他人极不舒适的基础上，就不错了。

“舒适度”，果然会成为一种类似诗歌的美学“通感”吗？地球人，不分肤色，不论国度？那也许只是一种乌托邦。地球村里，处处是少数人的舒适，多数人的忧伤。我在飞往南国的航班上，也曾经想到过候鸟。人，如果像鸟儿一样，可以自由飞翔，去追逐舒适，多好！

昨天，日本冲绳的４名议员登上了钓鱼岛。看了这样一条消息后，我感觉不是那么“舒适”了。那４个在钓鱼岛逛悠了２个小时的日本议员的感觉是什么。那些曾经想登上“竹岛”却登不成的日本议员，又是怎样的感觉？而登上北方四岛的梅德韦杰夫的感觉呢？

在钓鱼岛问题上，日本人舒适了；中国人怎么会舒适呢？

其实，一种大自由式的舒适，谁又会真正得到呢？现实总是最有力量的。蚂蚁一样芸芸众生，不管你情愿不情愿，都必须认定：物竞天择，适者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