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节奏（杂文）

孙柏昌

昨天，朋友又批评了我小说语言的节奏。说得我连连点头，也很清醒的认同：我确实是找不到节奏感了。

我唯一清醒着的，是必须好好把握生活起居的节奏，让我的血压脉搏保持着节奏。

先前，我曾经信誓旦旦地对自己说，一定要写一部好小说，才不枉稀里糊涂地在这个世界转了一圈。夏天，我也曾以似乎正常的节奏——三天一节腌制自己一个叫“小说”的泡菜时，血压那突如其来沸腾却乱了我的方寸与节奏。于是，我便不无悲哀的认定，或许，我真的不需要“泡菜”的节奏了。况且，这世界有许多“泡菜”，只需要花上１０元钱，就可以在超市里买上一袋韩国“正宗”（至于是否“正宗”，偶尔也心存疑惑。因为许多正宗是不正宗的）泡菜。

有话慢慢说，我喜欢这样的节奏。千万不要没话找话说。为赋新诗强说愁，也不好。我更愿意等待，像一个牧羊人那样，穿一件旧脱落许多毛的羊皮袄，偎依在冬日向阳的山坡，眯着眼睛，听羊群那悉悉索索的齿草声……倘某一天，我又有了泡菜的冲动时……

此次在湛江，与一个文友见面时，他告诉我，他正在写小说，很投入，有时写到深夜三点。我也说了，要放慢节奏。不去想要成就什么，而只是把写作过程当成一种养生体验。倘成功了，那是上帝的恩赐。如只是泡制了一坛“泡菜”，那就自己再慢慢喝粥时吃掉，没什么。昨天，在餐叙的饭桌上，我把同样的话重复了一遍，向我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前后的《天津文学》小说编辑——一个著名诗人、睿智的长者、尊敬的朋友。他很认同，说好。我湛江的朋友，也很认同。

我们毕竟都不适合热血沸腾了。

连自己都不会沸腾了，还会让别人读着沸腾？

或许，这样的心境只适合构筑一幢类似卡夫卡那样灰色阴郁的《城堡》，以一种压抑、催人欲睡的疲倦节奏？

可惜，这个世界或许只有一个卡夫卡。

每次出差或旅行，都会或多或少地乱了节奏。

吃饭的时间漫长了，睡眠的时间拮据了。幸好，因了南国那清新的空气、宜人的气候悄无声息的滋养，才不至于因节奏的混乱而染上什么病。

其实，生命最重要的，是节奏。

也是在湛江，在和一个从生死线挣扎回来的文兄见面时，让我真切地感受到了一种真正的智慧，或者叫人生彻悟。他好象找到了自己生命的节奏。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他的生命展示了如此宁静而淡雅的色彩……

让生命的旅途撒满静谧的风景！多好！

最近，我有一种很清晰的感觉，我对自然界的那些绚丽的色彩也不再冲动了。即使朋友推荐了一个什么地方，我也好象不那么纳闷了。只愿意见见想见的朋友，说说话。回到家，再蜷缩起来，寻回自己的节奏。

在这个世界上，慢慢地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