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与你共“忐忑”

首页 > 美文 > 散文随笔/2019-01-23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我欲与你共“忐忑”(杂文)

孙柏昌

 

前些日子,我听了两遍《忐忑》。

听得我直“忐忑”,瞬间的升降如同乘坐着“过山车”。我只坐过一次那样的车,很恐怖,晕。

我基本是个乐盲,享受不了交响乐——据说,那是人类艺术中最顶级的品类。这是我在读李燕的一篇谈中国书法的文章里说到的。他说,中国的书法可以与交响乐相媲美。李燕是李苦禅的儿子。名门之后的话,我信。

据说,龚琳娜的先生老锣对中国音乐精通得一塌糊涂。他创作的《忐忑》融入太多的中国元素。也许,创作这样一首歌曲,本意就是让中国人“忐忑”?

忐忑着惶恐、迷茫、敬畏、莫名、孤独、无助?念天地之茫茫,独怆然而且涕下?

龚琳娜说,是歌唱生命的活力。

忐忑是生命特质?或者是一种与生俱来、相守终老的一种心理状态?

新生儿第一声啼哭与尖叫,是源自剪断脐带、告别温暖柔软母体的恐怖?还是对冰冷而陌生世界的惊讶?倘第一声啼哭没有叫出来,大人会提着婴儿的双腿倒悬着拍打屁股,直到哭出来。最近,在一些博客里看到了正在进行着同题诗“把灵魂挂在树上”,我会想到野炊里的烤羊腿。挂在树上的灵魂会不会被风干?或者,或者在突然而至的东北风(来自日本的)里中了核幅射?倘灵魂被核幅射了,会是一种什么样姿态?

我也很“忐忑”。

我一生都在忐忑不安中度过。

童年听了太多的神鬼故事。奶奶讲故事的时候声情并茂,听得我缩紧身子。听过之后,害怕得连穿过堂屋回到母亲身边都不敢,必须让父亲来抱我。而且愈是恐惧愈爱听。奶奶的故事里永恒着一个主题:万物有灵。水有水妖,山有山魅,狐狸会说话,会压迫人,让你做恶梦。

我6岁时落过一次井,侥幸被救起后,有一年多或者更长的时间里,我总是做井的梦。满世界都是井。黑乎乎的井洞,渗着幽凉的水气。只要稍不小心,就会落入,便会惊叫一声,浑身汗湿。而且一生都患着恐水症。有一次,我在故乡的小河里洗澡,远房的一个哑巴哥,知道我怕水,偏要把我的头往水里按。

还有一次,上山打柴。正在一蓬树丛中拔草的时候,一条白花蛇突然蹿了出来,我吓得立时仰倒了。于是,便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做着蛇的梦。很多人都恐惧蛇,也许与人类的原罪有关。我们中国还有那么非常美丽的故事《白蛇传》。我还曾经听到一个美军在越南战场的蛇故事,一个美国兵去河边提水,打死了一条大蛇,晚上,美军的一个连便遭到了蛇阵的攻击,非常惨。若干年前,看到一个故事,一个重庆人养了一只龟,许多年了。后放生长江了。若干年后,那只龟竟然又回来,而且找到并回到了主人的家,很神奇。

相信万物有灵好,人就会以一种忐忑心去面对大自然,尊重一切生灵。

我至今不大明白的是,《忐忑》是一种什么样的神曲,呼应了人们心灵的恐惧,对2012?当我看到有关日本地震的这样的一组数据时,我很忐忑:日本本州岛东移2.4米,同时令地球地轴发生偏移,自转加快1.6微秒(百万分之一秒)。与此同时,强震致使海底地壳出现长约400公里、宽约160公里的裂缝。与日本差不多恰好南北东西都对应的智利大地震,也同样让地轴偏移,令地球每天每天减少1.26微秒。我也想到了,赫鲁晓夫早年威胁中国时说过的话,苏联拥有的TNT当量,可以把地球炸一个洞。

当海啸吞没一切的时候,那是多么恐怖!难怪《忐忑》一唱,天下“忐忑”。

让我们都“忐忑”吧,对大自然、对生命、对人类共同的家园,永远怀着一颗敬畏的忐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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