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会
堂会(杂文)
孙柏昌
有时,我觉得这个世界很荒唐。
有一种可以触摸到的莫名或有名的力量在推动着这种荒唐。
这种荒唐的感觉源自若干年前的一次会议里荒唐的“堂会”。
“堂会”,应该是一个古老还是不那么古老的形式?
第一次产生“堂会”的概念,是源自早年曾经读过的小说,还是后来看到的影视?
我觉得南京的秦准河上那些曾经的青楼名妓或者依然唱着后庭花的商女,应该是堂会的主角。或者苏州评弹、北京天津一带的单弦、大鼓以及戏曲名优,都曾经是的。而操持堂会的、坐在那儿摇扇品茗的,要么是达官贵人,要么是军阀,或者那称霸十里洋场的流氓大亨。
在香港的影视里,堂会好象总是与罪恶、杀戮同时发生。
若干年前,我在京郊的一个温泉度假村参加一个公司的工作会议时,看了一场堂会。
两个非常著名的高龄歌唱家走穴登台。他们都曾经在大型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里的演唱过。那是周总理亲自参与策划的具有永恒经典意味的呀。
他们那依然青葱的歌声在我的耳边缠绕着一种悲凉与荒唐。
为了“钱”?不管是“小费”,还是“大费”。
我忽然觉得,那曾经偶像的光环倏然破碎,零落了一地,与烟蒂和粘着痰的纸团,混杂在了一起。
我也想到了,那些戴着一胸脯勋章的前苏联的国家功勋演员。他们也会出席类似的“堂会”吗?或者,堂会只是中国特色?
我曾经听到过一句非常经典的话,在中国,只要有钱,每个人都可以当皇帝。皇帝算什么?三宫六院。你有钱,可以九宫十八院或者二十七宫八十一院。记不清了,那个电视剧或者电影里,还说清代的某个皇帝偷偷地溜出紫禁城,到前门的大栅栏一带寻花问柳。
一个用钱什么都可以买到的社会,应该是挺可怕的。
或许,像他们那样曾经的著名歌星,已经人老珠黄,成了“过去时”?登台机会少了,又不甘寂寞,便会自莫甘“沦落”。
也难怪,那风起云涌般的名星、大腕,层出不穷。有的,可以一夜走红。中国人多,粉丝就多。从十来岁到七八十的老人,都可以粉丝得忠心耿耿。我记得,有一年,湖南卫视的超女比赛,一个上海的七十多岁的老太太专程赶赴长沙,为决赛时的偶像捧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与精神在鼓舞着?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在传媒业高度发达的今天,很容易。
我年青的时候,演艺界的星很少,那是真正的廖若晨星。我读高中时,在县城的影院里看电影。影院里抚挂着影星的照片,数来数去,就那么二十来个。现在,名星,比马路边的街灯都多。
多少女孩子都想成“星”呀!于是,便有了许许多多的潜规则。只要成了星,还要什么人的尊严?
在通胀压力愈演愈烈的今天,人的尊严却在快速贬值。这是不是一个把尴尬而可悲的“剪刀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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