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台山，我再度与你擦肩而过（随笔）

孙柏昌

此次去山西，只有一个目的——谒拜佛教圣地五台山。

若干年前的一个春节假期，本来也计划去五台山的，因大雪封堵，没有成行。

而这一次，与五台山再度擦肩而过，则是我不曾预料到的。

从天津到太原，航班只有一个小时的行程。我们在天津机场却整整延误了３个小时。机场的播音室里不断重复地播放着“奥凯（ＯＫ）公司”两个航班延误的消息。２００６年去哈尔滨时，曾经坐过这家私人航空公司的飞机，回津时遭遇雷雨，只好在石家庄落地。那时，我曾经有过这样一个念头，再也不坐这家航空公司的飞机了。订票时，也犹豫过。天津去太原的航班，大飞机只有“ＯＫ”一家的，其余的都是支线小飞机，也算是一次不大情愿的选择吧。我的一个朋友，一遇到航班误点便马上退票。我倒还平静，心理平静意味着旅途平安。我是经常这样想的，或许是为了躲避一场什么灾难吧，才一再延迟的，先是推迟一个小时，随后，又推迟２个小时、３个小时……

果然，一路平安，而且我在飞机上还看到了非常漂亮的云彩。尽管飞机在穿越云层时，颠簸得非常剧烈。我的兴奋点，却早已集中那自由预展着着的洁白的云彩上了。我想起了“云卷云舒”、“霓衣云裳”，也想起了“惊涛拍岸，卷直千堆雪”。当然，也会想到天使的舞蹈……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姿态呀？身心都获得了一种大自由的的状态……

飞机追赶着即将落下去的夕阳。俯视太行山的时候，那种无与绝伦的美简直让人灵魂出窍，让你理屈词穷。若干年前，我从北京飞往乌鲁木齐，飞越黄土高原、昆仑山脉、祁连山脉的时候，给了我同样的感觉。那些耸挺的峰峦与七纵八横的沟壑、峡谷，瞬间凝缩于方寸之间，让你会恍然大悟：距离的确产生美。至于那“七沟八梁一面坡”的自然冲击与人耕痕迹，则如一个伟大版画家灵感杰作。此刻，我也想到了贾又福的画。他笔下的太行山，让我同样感到震撼。远古的一次伟大的太行造山运动，让平庸崛起，高耸沉沦，掩埋了多少生命呀？于是便有了渤海湾盆地，有多少远古的生命转化成今天的石油——辽河、唐海、大港、渤海、胜利、中原……此刻的太行山，恍如一个远古时代的梦境，一幅无法注释的图腾。

看来太原并不怎么欢迎我们的到来，一走出航站楼，便遭遇了冷峭的西北风。

夜晚约摸９点时分，我与山西东方国际旅行社签订了一份去五台山的合同，回到宾馆时，家人感冒了。我只好又返回去，背信弃义地撕毁合同。

“扣一点违约金吧。”我自动认罚。

“您刚刚签约，没有造成我们的损失。”

山西人很温暖。

家人健康第一。五台山只好留到下一次。况且，三拜九叩，才算心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