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说

首页 > 美文 > 散文随笔/2019-01-23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自由说(杂文)

孙柏昌

 

早年,就知道裴多菲的那首诗。

若为自由故。

每个生命都有着一种本能的需求——自由。

我一直是一个自由散漫的人,始终渴望过一种无拘无束的生活

记得的,上个世纪的1970年春,我读书的那个学院迁到了河北饶阳。囿于一个闭塞的小县城,远离了政治中心,闹“文革”的劲头也泄气了。当然也没有什么学习了。吃饭、睡觉、下棋,玩得昏天黑地、风沙弥漫。饶阳,地处冀中的滹沱河故道,有沙,也不缺风。于是,就有同学编排了一段顺口溜:

“饶阳三桩怪:风沙来的快,杀猪用狗拽,尿咸当盐卖。”

饶阳的杀狗场,养着几条凶恶的狗,只要屠夫一指,两只狗便会咬着猪的两只耳朵,把猪拉到屠宰台上。这事儿很新鲜。我们许多人都去观看欣赏了。有的人,还不止看过一次。每每清晨,起个早,步履匆匆地赶去,在屠宰场里闻很长时间的血腥味儿,还有听那狗吠猪嚎。

至于尿碱,说的是当地的一种晒土盐的方法。那儿属于黑龙港流域,盐碱地。春冬枯雨季节,土地表层便会泛起一片白色的硝盐。当地人便刮起来,放在一个水池里浸泡晾晒,最终成了略带土色的盐,再到市场上去卖。

因为什么事也没有,那些原本没有什么意思的事,便鲜亮起来了。那段日子,我便回家住了近两个月,每天都和童年的朋友“锄禾日当午”。当时,我还非常认真地动过留存故乡当农民的念头。他们都纳闷,有饭吃,玩,那不是神仙过的日子吗?怎么还会烦?每天都累得够呛的人,当然无法进入“闲愁最苦”的境界(我在博客里看到了许多无奈的闲愁)。

身体的自由与心灵的自由完全是两码事。

我从地方文化人成为企业人之后,很不适应,长时间的脑袋疼痛。公司宣传部成立了一个新闻文化科,想让我去当科长。部长先后找我谈了两次话,每次都超过两个小时。我便提出了一个“当”的前提条件,上下午允许我提前2小时离岗。离岗是为了到我供职的报社打牌。每每我的脚步声出现在报社的走廊里,许多人便会闻风而动,一个牌局瞬间便成。我觉得那个“科长”所干的,都是那种非常认真却毫无用处的事。过问报社、电视台的业务联系,筹备公司文联什么的。最终,我也是勉强坚持了11个月,便辞去了。别人还很惊讶,竟然还有不愿当官的人?

说实在的,我所追逐的所谓自由,只是一种生理或者叫身体上的自由,而不是真正的在自由——心灵的自由。其实,心灵的自由是不会受制于环境的。有影响,却不是关键。

陈独秀被关起来了,许多年。他在监狱里研究文字学,成就了一个大学问家。尽管他心灵非常痛苦,一个没有归属感的灵魂。国民党抓他,说他是共产党。共产党也不要他,说他是托派。托洛斯基居然跑到墨西哥去了,我在同学的一本书里看到的。他去拜访了他的墓。

也许,一个真正获得了心灵大自由的人,即使是带着镣铐枷锁,也会跳出美丽的舞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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