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寒室里泛着桔黄灯光的那盏白炽灯

首页 > 美文 > 散文随笔/2019-01-23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入冬的季节,天竟然还没有寒透,气温依然高企着。

    入冬前曾受到无数流言的蛊惑,那时侯谣言泛起,传说今年的冬季是史上百年不遇,最寒冷的冬天了,连商场里的羽绒服也早早摆在了显著的位置,开始大卖了起来。寒冷未至,“粮草”先行,倒也无可厚非,不然到时临阵磨枪,连子弹也找不到了,佛脚下岂能安生?

    冬天跑过了小半程的光景,还依然处在慢热的状态里,悠然自得。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室外再冷,室内依然暖洋洋的,足足的暖气屏蔽了寒冷的侵袭,不至于让人处在“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北风中,体会从外寒到内心的冰彻。

    就连室内的灯光也是换成了白闪白闪的节能灯,散发着寒意十足的味道,白炽灯渐渐地从人们视线里远去了,只留下背影忽闪在心际,在一刹那就会忆起来,蹦出来。

    我是流连这样的白炽灯的,喜欢那白炽灯桔黄的灯光,伴着温暖的味觉释放着,弥漫在冬夜寒室的空际里。

    记得刚参加工作的那时,能有一间小小的单身宿舍,已经是件很奢侈的享受了。我的单身宿舍,在工厂区里类似窑洞般的楼房里,其实算是那个年代最纯粹的大板楼或筒子楼。一间一间的,有的单间经常塞满了一家人的生活,三四口人拥挤在这样的一间小房里,还得各种生活物件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地陈列其中,人们也多是从那样艰辛的岁月走过来的。

    我就是在这样杂陈的环境里幸运地拥有了自己的一方小小天地,倒也常常很是惬意。每到寒冷的冬天来临的时候,白天工作结束后,下了班晚上就蜷缩在自己的空间里。房间虽然不大,一张条桌是自己的钟情之处,一张单人木床是最眷念的地方了。那时的我有着非常不好的恋床习惯,在冬夜,不到九点吧就早早地上了床,躺在渐渐温热的被窝里,翻看着或买来的,或借来的小说、散文之类的书籍。一盏白炽灯吊在房间的楼板顶上,电线略显单薄地牵引着那盏白炽灯,简简单单,没有任何饰件围绕在灯头的边缘,白炽灯的玻璃罩鼓凸凸的,钨丝红红地发出亮光,桔黄色的,在寒冷的冬夜里,显得格外地温热,暖意因而也裹胁在我的周身,连心也暖暖的。少了寒冷,少了孤单,相伴更多的是一份享受的感觉,浓浓地酽得化不开,温暖着那时的心境,让我自由自在地在书中追寻着黄金屋和颜如玉了。

    这样的日子,一直伴我在快乐的单身汉时光里潇洒着。记得大雪纷飞的时候,这样的冬夜是最熨帖心房的,窗外寒风怒吼着,咆哮着,雪花飘洒着,飞舞着,大地开始银装素裹了起来,白白地铺满了夜色下的室外田野。我独居在桔黄的白炽灯光下,享受着文字翻飞的快感,快追上武侠小说里的乐逍遥了。

    匆或间,一个闪念,思绪追回的时候,已经一去十几载。虽然现在的生活舒适多了,也丰富多了,居所也宽敞了很多很多,虽然木板床早已难觅踪迹,那时的场景再也难以复制。但每当想起,想起寒冷冬夜里的那盏白炽灯,发出慵懒的、温热的桔黄色灯光,盈满在斗室间,依然如此怀念,依然如此难舍。

    一份心中的悸动,久久不愿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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