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别梦有寒意 一览书山小未知
在历史的风尘里穿越了半个世纪的光阴,小城的新华书店即将走进人们的记忆,大浪淘沙,曾经的辉煌依然难掩今日的落寞。毕竟繁华尽处烟柳稀,不似当年秦淮河了。这样的类比,会让很多读书人大为不快,但我突然间飘进脑际的就是这样的味道。
我不是什么严格意思上的读书人,最多算个混搭的。勉勉强强跨进大学的门槛,之前读过的书现在想想,给它清理归纳,唯是清一色的“裸体”课本了。当年没书读是一方面,恐怕没有这样的意识是根本的。
初中之前那是瞌睡人眼的阶段,尚不知读书为何物。童年时光喜欢在月光下和小玩伴们冲锋陷阵,在墙角屋檐下神出鬼没,大概是那些《南征北战》、《地道战》、《上甘岭》惹的祸吧,沉浸在枪战和谍战的无穷乐趣里。初中一时迷上了《三国演义》,于是“桃园结义”就顺理成章有那么一出了,这情形在博客里写过(《春天光阴里的故事》),往事不堪回首地在此罢罢罢。
只是高中阶段,才感觉时间对我来说,是稀缺资源。课本都忙得结结巴巴,毕竟基础薄弱啊,从解放前的积弱积贫中小步快赶。只顾着埋头赶路,哪还敢顾及小道上的芳草萋萋,什么文学的,言情的,武侠的,统统与我不靠谱。
孤陋寡闻的我,就这样凄凄惨惨戚戚的一路走进了青年时代,苍白的阅读历程,依然历历在目。于是我经常艳羡那些——读万卷书的朋友们和博客里的友亲们。也许是刻骨铭心的惨淡,我只好从娃娃抓起,自己遗失了岁月,就唯有寄愿能对孩子有所启迪吧,培养孩子的阅读习惯曾是我的主攻方向,好在功夫不负苦心人。
阅读,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富裕的境地,是太贫穷了。每次看到非洲难民那瘦骨嶙峋的身躯,我就想到了知识库的贫乏,这情形无限接近得恰当不过了。我的读书自留地里已经如此荒芜,除杂草尚且不足,哪敢深耕啊?只好经常是粗枝大叶地看一些文学啊,历史传记类的书籍,不管消化如何,先囫囵吞枣地咽下去再说了。
自然而然,也就将小城当时的唯一一座书店纳入了视野。空闲时间也钻进去,晃荡个半天,当时书店有个学海无涯的名言,让我依然难忘。这名言也是我们这当地的一份土产品,是一生志在追求像鱼儿一样快乐的庄子,所馈赠给后人的精神财富。庄子是安徽蒙城人,我倒是去过他的故里,只是时代久远,很多已成为人们记忆的文明碎片了,在蒙城也仅残存有一座单薄的庄子祠,昭示曾有过大智慧照耀过这里。有自由大境界的庄子“在大象中轻如微尘”般的飞舞临仙,遗珠成锦:“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
新华书店,立于小城的繁华地带,这里是商业中心,与熙熙攘攘的喧闹商厦隔路屹立,咫尺相对,也算是闹中取静,考量着读书人的定力吧。当年的书店,是小城的地标式建筑,醒目地招摇着路人的眼球,也为小城长久地释放出一份独特的文化氛围。没成想书店后来居然成了我的邻居,让我也可以天天近揽书店入怀,坐拥“美丽俏佳人”了,不亦快哉着一段美妙的读书时光。“书卷多情似故人,晨昏犹在每相亲”,呵呵,真有那么点感觉呢?
闻及书店面临即将拆除的讯息时,我知道这里的很多读书人是不舍难弃的。这里曾经留下他们在知识殿堂里潇洒的步履,曾是他们温暖的记忆,那份心中的故事把书友们贮藏得满满的。于此,书店也成了一座城市的特质记忆了。
“仅你消逝的一面,就足以让我荣耀一生”,这是一位诗人的语言。其实,当未来的岁月,一座新的城市标志性书厦高高矗立在这的时候,我们还需要追忆过往的历程吗?就如书一样,翻开的总是崭新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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