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将心事付瑶琴
欲将心事付瑶琴(杂文)
孙柏昌
音乐需要天赋。
我一直羡慕音乐天才。
倘生命始终有音乐陪伴着,肯定会幸福、快乐。
我什么乐器也不会,偶尔操练,也总是找不到节奏。
小时,我的三哥有一个口琴,会吹许多歌。口琴在嘴里滑来滑去,居然会滑出许多歌声来,很奇妙。
记得的,每每滑罢,三哥都会用手绢擦拭后,包起来,还会嘱咐我一句:你别动!
其实,我偷偷动过,只是吹不出调调。因此也有点悲伤,觉得自己不是那块料。
初、高中时,我连话都很少说,更不可能也不愿意用乐器发出声音来。在北京读书时,班里有个部长的女儿,她落落大方,自己的小提琴、手风琴让同学随便摸,我却了无兴致。直到在河北乡下中学当教师的时候,单身了许多年,夜晚寂寞时,听到物理老师用二胡演奏《良宵》时,心会蠢蠢欲动。学校的两个物理老师都可以演奏非常美妙的《良宵》。他们一个来自清华,一个来自天津师大。每当那《良宵》在夜色里弥漫的时候,我就渴望自己也有一个“良宵”。
音乐老师是一个很热情的人,鼓励我学学乐器。他借给我一个“中圆”:
“去弹吧!弹久了,总会弹出个歌来。”
于是,我就在漫长的夜色中一个人瞎弹了。
当我能弹出个曲子的时候,几个老师便凑成一个乐队,演奏贺绿汀的《四季歌》。我是典型的南郭先生,总会在和谐的曲调里制造点麻烦或不和谐。还好,大家都宽容我。
那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倘没有音乐,也许我会患上心理疾病的。我很感谢那把曾经的“中圆”。人在苦闷的时候,渴望灵魂有那么一个缝隙或出口。
九十年代初,我的脑袋总是不舒服,好象膨胀得非常厉害,感觉随时都会像地雷一样炸裂似的。尤其是在躺在床上的时候,总会有一股气流在脑袋里盘旋、冲撞。去医院检查,却又找不出器质性病变。于是,我便如伍子胥一样,一夜之间白了中年头。胀得厉害时,居然还萌生过从阳台上跳下去的念头。那是一个让我痛不欲生的季节。我不知道如何摆脱死神的纠缠。后来,我就求助音乐。那时候,好象刚刚流行音乐疗法。于是,便反复听小提琴协奏曲《梁祝》。听得很入迷。渐渐地,觉得脑袋里气流不再那么汹涌了。尽管偶有冲撞,却毕竟可以忍受了。其实,直到今天,那气流依然在的,只是衰减了许多。除了听《梁祝》,我还不停地向自己输送一种念头:那气流也许像一台吸尘机,正在滋滋地为自己清洗脑袋呢。剔除那些死亡或濒临死亡的脑细胞,让有生命的细胞焕然一新。一种理念的不断强化,居然也会呼唤出全新的感觉。每当气流在涌动漩涡的时候,我偶尔会觉得凉丝丝的很舒服。于是,我便试图沿着小周天意念牵引,偶尔会打出一个很嘹亮的喷嚏……
其实,每个现代人都承受着或大或小的心理压力,需要一个合适的心灵的出口,获得舒缓。如偶尔发发牢骚。日本有的企业还专门设有牢骚角,一个专门用于发的地方。
博客也是个牢骚角?
牢骚太盛防肠断!
牢骚也需要个“度”?
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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