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楼台烟雨中（杂文）

孙柏昌／文

眼下，时兴“秀才不出门。”

有“百度”，有“谷歌”，还有那数不清的多如蚁虫的网站，秀才也没有出门的必要。

闭门造车，既可能又现实。

于是，出现了许多当红的网络写手或潮人，可以不读万卷书，也勿须行万里，一年写上几本或十几本书，好象如小解一样容易。据说，中国真是文明古国，有许多故纸堆，翻弄翻弄，很容易。

早前，毛主席的话还管事时，说作家（算“秀才”？）应该深入生活，到工农兵中去。依稀的记得的，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我也曾以“假冒伪劣”的“作家”身份深入了一段生活。我去的地方——山东牟平西关大队，曾是农村改革的典型。当时担任总书记的胡耀邦还去过的。我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在那一次，他去了“天尽头”，还在那儿留下了题词“心潮澎湃”。据说，“天尽头”，即天子的尽头。后来，他就不是总书记了。

那时的牟平西关，让我耳目一新。街道规划过了，盖着一排排整齐划一的房子。只是村里的头头也为自己家盖了几幢二层小楼。是四幢，还是五幢？忘记了。因为那小楼，我失去了深入采访的兴趣，只在县城的一个小旅店里住了几夜。白天，则如幽灵般去村里转转。现在回忆起来，只记住两件事：一是，在县城的小饭店里第一次吃了鲅鱼饺子，滋味经久不忘。二是，西关修建的的乡村公园。有小桥，有亭台，好象还摆了一架退役的教练飞机。当时，我就有一种模糊的感觉，也许每个中国人都有一个当皇帝的梦。有了钱，总得修修园林，修出点皇家气派来，像北京的颐和园或被八国联军毁掉的圆明园那样。大钱大修，小钱小造，

而且总要有点亭台楼阁。

一生里，总是急匆匆地走来走去，便见了许多亭台楼阁。如世界名胜的微缩景观，北京有，天津的杨村有，深圳也有。至于别的地方是否还有，不知道。见过许多规模浩大的园林。如西安的“大唐芙蓉园”，山西临汾的尧帝的陵园，等等。应该都仿古建筑鸿篇巨献。在博客海洋里徜徉，也见过许多各地仿古建筑。好象天下无处不亭台楼阁。为官一方，总得留下点什么，否则如何名垂青史？去过香河有座“天下第一城”吗？那好象想复制一座故宫？我曾在那儿开过会。好象也寻找不到什么当了一把皇帝的感觉。也许，有许多人的感觉和我不一样。早前，曹操墓争吵得面红耳赤。其背后也隐藏着一座胎死腹中的陵园的宏大构想？去黄帝陵的时候，那崭新的建筑的宏大好象并没有增添多少历史厚重，反而少了沧桑。如何恢复、修缮历史建筑？是否必须尊重历史的本真模样？

伪造的历史，是不是也是三聚青氨？如果把血写的历史当成玩偶了，那是很可怕的。

中国人喜欢造假？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杜牧是一个浪荡才子。或许只有浪荡了，才会写出那么多优美的绝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