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里的鸭子

首页 > 美文 > 散文随笔/2019-01-23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又是一个好天气。朋友约我去郊外游玩,我高兴地骑着单车与她朝郊外奔去。
    路过一座老桥时,只听得“嘎嘎嘎~~~~~~~”的声音传来,我与朋友便转了过去,见桥下的河边停泊着一条陈旧的老船,有几个年长的在河边一边聊天一边晒太阳,有说有笑的,我们就过去看个究竟,毕竟好长时间没看到戏水的鸭子了,因为带着相机,我就想拍个几张,留作纪念,到此一游吧。
    瞧,船很旧,估计最少有三十年了,我在八十年代见过这样的船,一般是渔民身份的人才有这样的船,我记得我的一个同学家就是“船民”,一家人生活来源主要靠打鱼维持的,那是在上世纪七十年代的时候,除了农村有人民公社外,还有水上人民公社,船民基本上是靠打鱼和其他水上副业维持生计的,不过,那时候河里的鱼比现在多,如果是现在,那就不行了,因为读书的学费贵,在1970年的时候,上个小学才1.50元的学费,看病有专门的卫生院,只交个挂号费0.05分,其他的全报。
    这河边的空气确实不错,虽然有徐徐的微风吹着,但在阳光下,却感到很温暖,很暖和。
    几位老人家用地方方言说着事,我一句也没听懂,看着河里游玩的鸭子,我就在不同的角度拍了一些,因为想拍个特写镜头,我便靠近鸭子们,哪知鸭子见我过去,一个个惊慌失错地跳到河里向远一点的地方游去,我只能后退,它们不认识我,也不知道我的来意,所以对我有所顾虑,我知道它们是怕我干对它们不利的事,我得跟它们套套近乎,再伺机拍照。
反复了多次,鸭子们还是不理睬我呀,唉~~~~~~
    这时,旁边正在聊天的大姐笑起来:“你把外套给脱了,它们怕红颜色的东西。”
    “是这样啊,你提醒我了。”我忽然想起是这么回事,不光鸭子怕红色的东西,连麻雀,小鸡也怕,在农村收割季节里,如稻田的周围、菜园里都“一步一岗”地挂着“红旗”,有时候农民还用稻草做个人形,穿上衣服,吓吓胆小的“小偷”。
    确实有些灵,但我也是进了几步,还是近不了它们,你看,鸭子们见我来了,胆大的盯着我,胆小的乎啦啦一下又跃到水里,连刚上岸的正在抖落身上水珠的鸭子都毫不犹豫地退到河里,赶紧离开呀,赶紧离开呀,我哈哈笑了,真有意思,很开心

“你要喂点食给它们,它们就真的不怕你了。”老大哥说话了。
    “哦,这样啊,给它们吃什么呢?”我问。
    “喂点玉米就可以了。”他到船上一个器具里抓了一把玉米,朝河边撒去,“你看,它们马上就过来了。”
    “你养的这些鸭子都是喂玉米的?”我问。
    “是的。”他很爽快。
    “这两只鸡也是一样的待遇了?”我见旁边还有两只白公鸡呢,它们与鸭子不来往的,玩自己的,太阳下,它们就在草地上走动,很乖,看着我走近,虽然不怕,但也是保持约一米的距离,比起鸭子要和霭许多,鸭子也太小心翼翼了。见状,我就闲聊起来。
    “都喂玉米。有时候吃的剩饭剩菜,倒给它们。你跟它们就是要用食物交流,它们就不怕你了。”他说。
    鸭子们很快把岸上的玉米粒全部吃光,然后挤在一个石头上,一刻也没闲着,有的歪着脖子瞅着身体某个部位,有的用嘴巴啄着身上什么东西,有的则晃动身体,似乎身上某个地方痒痒的,想挠又挠不到,看样子问题没解决有些烦啊,哈哈,鸭子的眼睛虽然有360度视角,可脖子却不能,太遗憾了。比起鸡来,鸭子可是调皮多了,虽然那双脚丫子走起路来晃荡晃荡的,跑不过鸡,可一旦发火了,会扑腾着翅膀飞起来的。

 拍了半天,好在是数码机子,拍个几十张,不好的不清楚的删掉重来就是了,如果是过去那种胶片的,那就很费神了。科技进步,给人类带了无尽的享受与快乐
    老大哥说的不错,下次如果他还在这里放养鸭子,我会带点玉米过来的,不知我会不会再遇上他,也许下次再来的时候,只见渔船,鸭子却没有了,因为要过年了,家家都要置办一些年货吧,这放养的鸭子,会不会被卖掉,或是能否过上春节还得打个问号。
    老大哥上船了,把整打的鱼网般上船,我问他:“这一堆大概最少有一百米吧?”
    他说:“何止,两百多米。”
    我:“真看不出呀”
    他:“我还弄过三百米的。短了可以接的。”
    我:“打鱼的成本也不低哦。”
    他:“就是收网后理起来费点神,还好啊。”他又抱起一打网朝小船上跨去,“一米一块多钱。”
    我:“哦,那不贵。”贵不贵?我也是随口答答。
    他:“我这是没事的时候玩玩呀,早就退休了,在别人那里买了这个船”他指指那破旧的船,“很便宜的,50块钱一条,我是用两条旧船拚成一条船的,找点旧木板再拚凑一下,就变成一条大船了,里面可以休息的,你看看船头,是不是有两个船头啊,你说的那种船,在河的上游,有人有。我买的这两条小船,看见了吧,是七十年代的,材料还不错,不保养的话,早就烂了,当柴火烧掉了。”
    我:“是什么材料做的?”
    他:“是杉木,船做好后,两面都涂上桐油,放在水里就不会烂,也不容易烂,不过到了一定的时间要保养的,就是再涂桐油。木船就是用杉木,其他木料不行。”
    “哇,厉害呀。旁边的呢?”我指着旧船边上的一条新一点的船说。
    “这个买了有好几年了。”他一边回答我,一边起身上岸去搬另一捆鱼网,“我是爱好这个,平时没事,我一不打麻将二不赌博,没有什么爱好,就喜欢这个,外面空气多好,比在家里看电视养人,对身体好处大大的。”
    我:“那你今天什么时候撒网呢?”
    他:“等到三四点的样子吧。”

我“哦”了一声,心里还想着拍几张鸭子的照片,于是朝鸭子们的方向看了一眼,它们见我和它们的主人有说有笑的,原来那种紧张的气氛缓和了许多,那“嘎嘎嘎~~~~~~”的声音里又透着快乐,它们迎着阳光,歪着脑袋不停地朝我看,不停地张开翅膀煽动着,是欢迎我吗?我赶紧轻轻地过去,在三米远的地方,我停下了,然后我轻轻地移动脚步,接近它们,让它们感觉到我不是一个坏人,绝对不会绑架它们,我故意在地上拾了一个小石头,朝它们边上的河里一扔,它们没有过来,也没有理会我,于是我又靠近它们,大约在两米的时候,有鸭子开始警惕地伸长脖子,当我再移动一步时,鸭子们将目光集中在我身上,我们相互对峙了几秒钟,鸭子还是跳入水中,朝远处游去,好象在跟我说:“你来呀,你来呀。”哈哈,我来不了,我是个旱鸭子,何况是在冬天里,算了,不打扰你们了。

太阳下,河里的水碧清碧清并闪动着银光,那鸭子们,一个个畅快地游来游去,有的还扎猛子呢,多么自在啊。当它们游到自己的窝时,最多是张望一下,就游开了,听大哥说,它们不到天黑是不会进去的,我问:“它们早上一般什么时候起床?”大哥说:“天一亮它们就出来了”我说:“你怎么知道它们是这个时候想出来的?”“它们要叫的,声音叫的越响,就表示它们更想出笼子。”
    还这样啊,这些都是我在学校里根本就接触不到的知识。大哥去忙了,大哥等会要去撒网了,而鸭子们,不会因为主人的离开,而担心安全问题,因为它们都有一种本能,一种保护自我的本能,特别是在这寒冷的冬天里,只要朝河心游去,远离人类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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