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忙煞”?
为何“忙煞”?(杂文)
孙柏昌
桃花源“菊圃”大门有这样一幅楹联:
“却怪武陵渔,自洞口归来,把今古游人忙煞;
欲寻彭泽宰,问田园安在,惟桃花流水依然。”
陶渊明关于桃花源的一个梦,便“忙煞”了“今古游人”。有“常德诗墙”为证:陶渊明、孟浩然、王昌龄、王维、李白、杜牧、刘禹锡、韩愈、陆游、苏轼等都曾追寻着那个梦境,留下了美丽的诗篇。
此次湘行,我们也加入了“忙煞”人之行列,去了。
源里,绿着上千种桃树,有溪流飞瀑,有道观,有洞。似乎渲染了许多仙气,却依然着人间烟火。桃花的花期过了,桃树上系着许许多多红丝带。据说,那是一种乞求真爱的仪式。是桃花运来?还是“运交华盖”?则不得而知了。“运交华盖欲何求”,那个如投枪匕首的鲁迅太悖于和谐时世,果然被“删除”了许多……
“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于是,便“豁然开朗”了一个人间仙境……
上个世纪去张家界的时候,大巴曾闪过“桃花源”的路牌。也许是时间的匆促,抑或兴趣索然,没有去。
这个世界还会有“桃花源”?
饥饿、战争、杀戮、血腥、拔地而起的灰色森林、烟雾弥漫的天空……去哪儿寻觅“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的那一份恬淡与宁静?
那些“忙煞”了的人,追寻到的,可是失落的梦境?
古人“忙煞”,今人“忙煞”,古今梦可同?
俄罗斯十二月党人的“消费合作社”、布尔什维克的“集体家庄”、孙中山的“天下大同”,毛泽东的“人民公社”……是否都是一个“乌托邦”抑或“桃花源”式的梦境?
老子的《道德经》也曾试图描绘出一幅人类理想社会的图景——“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乐其俗”。于是,许多人便去了终南山,寻找一个古老的梦。
人世茫茫,熙熙攘攘。每个人的心底似乎都在描绘着自己“天堂”与“桃花源”的模样。
百万富翁与一个个可怜兮兮的留守儿童会闪动着怎样幡然不同的目光?
霓虹闪烁的宫殿、别墅?还是一个鸡蛋的渴望?
人类早已失去了所谓的“共同”理想。
但是,人类也真切地渴望着一个精神的家园,那怕只是一个梦境似的“桃花源”。即使,那只是一束微弱的光亮,只要在前头闪烁着似隐似现,都会让人有着活下去的勇气与力量。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个人间实在不应该有太多的杜甫式的“悲怆”。
早前,我看过的一本法国当代小说《乌拉尼亚》,现代人仍然在追寻着一个大同社会的梦想——“乌拉尼亚”。
一个丧失了梦想的社会,便只能是满目荒凉!无论你修建了多少令人目眩的高速公路、高铁抑或高楼大厦……那一切,会属于哪一个留守儿童?
桃花源,人类永恒的向往!
胡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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