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榕城

                             文/墨林文学社   朱盛辉

一、十年情怀，寻找榕城
  和朋友道别，我独自下了公交车，没有人知道我的去向。我要去完成我的一个夙愿，解开心中十年的情节。或许会觉得此话过于深沉，其实我并不以为然。当一个地方深深地嵌在一个人的童年记忆里，每当想起时，你的思念将会愈发强烈，不可收拾。
  十年前，我在福州度过一个暑假和一个寒假。当时家人在福州经营小吃店，那是我第一次来福州。年龄虽然不大，但是福州留给我的记忆和印象却是很深很深。或许当时的我对福州的整体并不是很了解。可能仅局限于家人带我游玩过的鼓山、西湖或是西禅寺罢了，但我对这所驻留过的每一个驻点却至今没有忘怀。从另一个层面而言，我家小吃店附近的景致应该就是我对福州的启蒙印象吧。至今依然记得那个最重要的驻点位于鼓山镇鼓一村的一条巷内，尽管当时对福州的认识多限于此，我知道这并未是繁华的市中心，但印象中的福州依然给我很美、很醇的回忆。至离开福州后，我就未踏入过这片眷土，至多也是列车途经福州之时，向车窗外探望而已。如今十年过去了，今天我想亲身体验一下当年的温度，重温十年前对福州的感受。
  十年之久，是我现在的半壁人生。虽然当初在此生活的细节还清晰如昨日，但模糊的街巷方位加之十年里的变迁，当我在前屿公交站下车时，心理突然夹杂着陌生和熟悉的情绪，该往哪步入那条深巷，那个驻点，我并没有把握。只是直觉告诉我这个地方我是熟悉的，我一直徘徊在公路旁。一条河边的大街引起了我的注意，没有理由，情不自禁地沿街而入。直至半街，似有柳暗花明又一村，此时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便是深巷延伸拐出的那条大街。这的一草一物都在瞬间苏醒了，沿河街边的护栏、通岸的两座石桥、街内的杂货店还有根须垂挂的古榕……忽有千树万树梨花开之势。片刻，这的一切连同那些往事都有机的串联起来，勾起了十年前更多的回忆。
  街尾亦是当初小吃店所在的巷口。在这交汇处有一白马王庙，对此记忆尤深。庙内通风凉爽，当时暑假我常至于此玩要，这里每天聚集着很多老人，或象棋对弈、或较量四色牌技。如今不知为何大门紧闭，我往门缝向里望去，黑洞洞的一片，不知所以然。庙门上方的“白马三郎”依然醒目夺人。庙外有数株上了年纪的榕树，偶有小孩在古榕下嬉戏，我曾经亦是如此，要的不亦乐乎。沿巷而入，我深知十年前这个最重要的驻点即将和我在此相遇。只是觉得小巷变窄了，或许这是自己长大的缘故；小巷两旁的房子陈旧了许多，这应该是十年风吹日晒的结果。现在依旧有十年前的感觉：母亲牵着一双小手从这巷子走过。只是如今小手长成了大手，母亲今日未能来这。但这其中我并没有物是人非的感觉，有的仅仅只是怀念和感动。小巷较过去是要冷清了许多，店面小门基本上是紧闭的，偶有几家半掩着，散落在里面的估计是退休的老人在切磋牌技，这倒也清闲，时不时地传来带着笑声的杂音。一位老人用半福州话告诉我这儿冷清的原因，大意好像是因为外来人口大多搬出去而造成的。其中真正的究竟我也无从晓得。其实入巷不久便看到十年前我家的店铺了，只是没有预期的那种激动罢了，其中的原因我也不明白。它也紧闭着，大门依旧是十年前的那扇铁门，唯一变化的只是在上面多了数十道锈迹。门外那一水槽，更是一成不变，只不过十年后的今天看它便有过于古董的感觉。曾经我在水槽下撒了几粒绿豆，由于水槽经常有水珠溅起，槽底的绿豆后来破皮发芽，长的十分意气。联想至此，甚是感慨。我在紧闭的门前驻留了许久，曾经里面上演的每一个童年故事又在我的脑子里不停地晃动。最终我离开了那儿，但我并非依依不舍，反倒如释重负，无比的轻松，或许是了了一桩心事。我继续向巷子深处走去，一口水井、一株古榕，我微笑着但没有回头，我知道我还会再来的。
二、求学于此，感受榕城
  这事应该在“寻找榕城”之前，那是高考后的暑假。手捧报考材料，突然发现所报的院校均在福州。这并没有多少刻意的安排，可能仅仅是依据所谓的潜意识。我很庆幸，最终能够来榕学习。母亲也有近十年未踏入过福州了，她也来榕想走走、看看。于是求学的路上多了母亲的陪伴。
  载着一份期盼、一腔热血和几分激动，火车停在了福州站。迈出车站，一个沉淀着个人情感的地方，亲切、熟悉而又有些显得陌生。母亲说：“福州变化了，车站也变了。”而到底变化几何，在我的意识中并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这一天给我感触最深的是看到了两则标语：一则为“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我知道这是福州的城市精神，十年前或许我不懂得其中的寓意，但今天我认为福州拥有万象包容、成大者的气魄，尤让我感动；另一则为“温泉之都，有福之州”，当我阔别如此之久再来榕城时，看到这么一则标语，内心涌入的是一股愉悦、一股温馨。
  来榕的次日，我和母亲乘坐41路公交车前往我的新学校。当时并没有意识到，41路将会成为我大学生活的重要一部分。41路从市区缓缓地驶入大学城，沿途的风景一晃而过，没法细细品茗，但无论是喧嚣的市区还是相对宁静的大学城，他们给我的都是如此的清晰、似曾相识。途中，让我印象颇深的是所经过的两座大桥，后来得知桥下的便是闽江和乌龙江。闽江两岸的景致甚是宜人，高层住宅区、江滨公园与江水浑为一体，如若在此能有一容身之处，也算一件幸事。跨过乌龙江，接至而来的就是福州大学城。我的学校便在41路的终点站，有幸能够一路走来欣赏到建筑风格各异的各个高校。“福大风”、“闽院调”、“江夏青”、“医科灰”、“中医红”。一路走来，亦是一种享受。
  再一次喜欢上了这儿，我知道，在未来的几年中我将会在这儿度过，并结下不解之缘。
三、古韵新姿，展望榕城
  因为喜欢这儿，所以你会有意识、无意识地去了解这儿。
  福州，因其城内榕树众多而得名“榕城”。榕树撒布于城中，零零散散、叠叠块块，似有燎原之势，蔚为壮观。古榕盘根错节，有年代的榕树根须垂挂在树冠下，他们见证了这座历史悠久的文化古城。源远流长的历史，沉淀下了诸如昙石山文化遗址、建筑风格独特的三坊七巷等福州标志性名片。乌山、于山、屏山，“三山”构造了福州“山在城中，城在山中”，外加城内乌塔和白塔，共同形成了独特的福州地标，而闽江宛如一条绿带穿城而过，更有锦上添花之意。源远流长的历史中，形形色色的人在这居住过、留恋过：杏林始祖董奉、民族英雄林则徐、船政之父沈葆桢、共和先驱林觉民、世纪老人冰心，他们的驻留更为榕城抹上一笔浓厚的历史和文化色彩。历史的沉淀带给榕城人更多的是享受，你或于闽江之滨陶醉两岸夜景、或于鼓山景区欣赏摩崖石刻、或于三坊七巷感受名人故居，又或于于山榕下施展太极剑术。
  如今福州市区高楼林立，一座座商务大厦拔地而起，白领丽人穿梭在繁华的五四路口。经济的发展使这座古城的生活节奏在不停的加快，伴随着海西战略的进一步提升和巩固，福州作为福建省会城市势必迎来一个崭新的大好发展机遇，一个更加开放、更加现代化的福州将向我们展现。同学问我打算在哪发展，我想福州是我的第一选择。
  乘坐着41路公交车，我经常往返于学校和市区，或于不远处的景区漫步悠哉。江南的小桥流水、青砖朱门、石板路在深巷里延伸，静谧悠长。霓虹灯闪烁的现代楼宇，同样耀眼夺人。福州枕着历史融入现代，它古老但不古板，它有“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胸襟；它张扬，但不过于摩登。古老与现代的结合，它恰到好处。
  福州，榕城。它似一坛老酒，愈酿愈醇；似一杯好茶，越品越香。渐渐地，我对这儿的感情变得更深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