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的生

首页 > 美文 > 散文随笔/2019-01-23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花生的生(随笔)

孙柏昌

 

我一边嚼着花生,一边敲打键盘。

在写这篇短文之前,我刚刚吃了10粒花生。

约摸六十多年前的一个清晨,母亲向我手里塞了10粒花生:

“清早,吃几颗花生,好。”

小时候,我认定母亲的话就是真理。即便一句顶不了一万句,也可以顶上个七八句。

我不知道,母亲的话究竟有多少道理,只是信。

许地山有一篇很漂亮的《落花生》,朴素得也如同一粒花生。他好象写了花生的许多品格,却独独没有写到“养生”。

 


故乡的花生好吃,榨出来的油也香。“滴滴鲁花,健康全家。”鲁花的广告词里说到了健康。早年,故乡村村都有一个油坊,浓浓的香气真的可以飘到万家。
乡下人,都有点迷信。“花生”的“生”,会让人想到生命,想到长生不老什么的。于是,花生便成了故乡春节的吉祥物。春节的饺子里会包花生,当然还有枣、糖、硬币……每种东西都象征一种祝福或渴望。花生。当然是指“活得好好的”。

春节的饺子,我总是会吃的很“撑”。愈是想吃出个什么来,反而愈是吃不出来。饺子好象故意找我的别扭。母亲在给盛饺子的时候,也会专拣那些可能隐藏着什么的。

有时,我会纳闷:为什么不多包些“花生”什么的?

“多,就不灵了。”母亲说。

许多年了,我早晨都会吃10粒花生,只要方便。

记得的,我在北京读书的时候,每次从家里回来,母亲都会给我带上十几斤花生米。倘每天10颗,也可以吃个一年半载的。其实,一到了学院,我就和同学分而食之了。年青时,还不知道珍惜母亲的叮咛。

在同学的记忆里,我似乎是“花生”的代言人。有一年,LILIA有书信来,嘱我给她父亲寄点花生。我当然会俯首听命。倒不是因为她父亲是个官,而是看重一个老人的诉求。其时,她父亲尚“官”未“官”,仍在“待业”中。我好象历来不是“官”的崇拜者。有一年,我在她家的楼下。她问我:上去吧?我拒绝了。那时,老人已经是部长了。后来,因了那几斤花生,我还“要挟”了老人一次。我供职的小报十周年庆典,想请些名人题词。我便去找了LILIA,让她父亲写几个字。她说:我父亲从来不题字。我说:你就对他说,你得题。你吃过人家的花生。老人果然题了。字也很漂亮。此次去湖南,好象在张家界的一个苗族土司的宅院里还真看到了老人的一幅题字,依然漂亮。为什么那么漂亮的字,却舍不得题?而那些字写得非常丑陋的人,却恬不知丑地到处滥题,常常辱没了美丽的景区……

每天清晨的10粒花生,更多的负载着母亲的信息。我会感到在另一个世界的母亲依然在注视着自己,祝福着自己……

花生的“生”的信息强化了,死神就会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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