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意
好久没有来到这里和你们见面,不知道大家过得如何?请无论如何记得,我一直都在这里。圣诞快乐,新年快乐。
发一篇文章上来。
无尽意
你是不是太跟别人计较?你是不是经常只想到自己?基督为了我们的罪,奉献了自己的生命,连哥哥都可以为了袒护你,替你受了惩罚。你要感激别人替你做的一切啊,你又何曾替别人做过任何的奉献呢?
——《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
这会儿,我说:“我口渴了。”其实我并不是真正的口渴,只是突然觉得想一个待一会儿,想一些无厘头的问题。
你笑:“好的,我去买水。”
我张望四周,“好像没有什么卖水的地方。”
你想了想,“那你多等我一会儿。”
我点头。
“看见了吗?那两只白鸽子,它是屈原遗落在沙滩上的白鞋子,让我们——我们和河流一起,穿上它吧。”
想些什么呢?从前一段时间开始吧,某一个半夜起来突然觉得小腿抽筋,一个没有站稳就要摔下去,呲牙咧嘴地扶正撞歪的椅子,静悄悄走出屋外,从冰箱里拿出剩饭,开了厨房的灯靠着水池,推开窗子,就着冷风一口一口吃,水池里有莫名的下水道的臭气,像是抱怨的女人,无人时翻涌出了一波波的愤怒。
我是喜欢黑暗的,好像很多写文字的人都是如此。黑暗和光亮最大的区别就是热闹和安静,相对于光亮来说,黑暗才是真正的永恒。它似乎没有生命力,一切的生物看似之后在光中才可以繁衍生息,但准确的说(科学论证),在真正的黑暗中,生物才有了休养生息的能力——当然包括人。
走过一座小镇,和并排的陌生人凑在油腻的桌子上吃饭,阳光也让人变得陌生,唯有在黑暗中,才感觉到了熟悉。
“黑暗旷野,不顾一切都能穿越,只身打马过草原。”
曾经和友人去过西塘,我一直以为是上海的某个地方,后来才知道是属于嘉兴。一路上有说有笑,朋友还非常不客气地和旁边的外国佬换了座位,原因是我们想要打牌。周围的人都凑过来,我拿起相机看着窗外的风景,结果发现其实没什么可拍。
那是一个偏僻的地方,还是夏天,背后都是粘稠的汗水,我们三人一家家寻找旅馆,最后找到了靠河的房间。穿过幽深的小巷,就可以来到一片空旷的地方,四周的景色让人恍惚,以为到了江南。
白天人声鼎沸,吃饭的人异常多,景色也平常,友人们说要小憩,到了晚上再出来闲逛。我白天通常难以入眠,只有坐在房间外面的露台上四处张望。今天想来,那是怎样的境遇,仿佛是一部分曝光的胶卷,似是从墨水中脱离出的微光,一点点,一点点扩张开来。
晚上的西塘让我感觉熟悉,好像去做过很多次的某些古镇,红灯笼,大排档,某户人家电视机的声音,小孩子一闪而过的嬉戏,更多的就是乌篷船,还有各种各样的人和味道。
买到了孔明灯,结果不得要领,手忙脚乱地烧了一只,围观的人都兴致勃勃地观看,时不时和我们一样发出夸张的叹息,后来终于成功放起,大家一阵欢呼,满脸喜悦,虽然它们并没有上升多长时间,那夜风大,多半都在半空就被点燃,然后掉入河中,有一只甚至掉入了名居里,我们猜测如果烧着了,卖了我们都估计赔不起这些百年的老屋。
第二天便要返回,在一家同龄人模样开着的旅馆里喝茶,那里房价惊人,但茶的味道很好,友人第一次给我们泡茶喝,彼此对望,微微一笑,似是多少恩怨纠缠都泯灭在这茶中。拿起相机拍下旅馆中睡觉的猫、郁郁葱葱的花草和藤椅,大家商议也要开一家这样的旅馆,甚至还激烈地讨论起了选址的地点和资金的来源。
无法言说那次短暂的旅行,那是唯一一次和他们的旅途,好似穿过了很长很长没有尽头的隧道,来到了一片暂时存在的天地。又宛如分别在两个时间里做了同样的事情。那些长短不一缓慢的时刻,从此,交给了记忆,也交给了自己。
也许,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与他们同行。比远方还远。
“村庄中住着母亲和儿女,儿子静静地长大,母亲静静地注视,芦花丛中,村庄是一只白色的船,我妹妹叫芦花,我妹妹很美丽。”
圣歌之后的破碎,是我刚刚看到的句子。
许多的人都会有这样的习惯,比如将自己的所有情感都沉溺在音乐里,比如猜测那些黑暗中依然光亮着的房间。它是特别的,亦是普通的。我所能想到的,都是一些如意或是不如意的怀念,在不断的时间递进中,我们最后获得和失去的,它们的比重,诸如之类看似深奥但却无法知晓答案的愚蠢问题。
我总是在想,或许我们最后的收获,包括身体、爱人、健康,再加上金钱、名誉、地位,这些真的假的、虚的实的收获会随着最后的死亡消失殆尽,一同变成了盒子里的粉末,在那高温的煅烧中变得没有意义,包括我们曾经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但是如果有某些句子或是词语能够形容我们的世界,我希望它不是平淡的,起码不是平庸的。
说过的也好,幻觉也好,真实也好,虚假也好,都不是平庸的。
纵使能够再过那么几十年,她们会被一种叫做奇异的平静所替代,但总归有过曾经的不甘。也许未来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也无法预知,那么就先预想一下几年光景,或许真的如《2012》一样世界在那天灭亡,那么我想我肯定是会尽力活着,十分十分尽力地,活着。
记得一句话,我不要以活着的惯性活着。
大概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我都忘记那一天的天气是怎样,我第一次在心里暗自下了决心,要变成一个强大的人。为了第一次的决心,我付出了诸多的代价。每次当我开始觉得厌烦的时候,我就会回想起那个第一次,因为那次的决心最强烈最炽热。
但是慢慢的才发现,变强这个两个字本身就没有意义。那总是相对和泛泛。一个人变得强大,似乎什么都无法阻挡,身体里出现某种类似荷尔蒙的激素来抵抗困难,约过高山,趟过流水,背上责任,束缚时光,在最后一搏中,完胜。
是的。最后要的就是这个结局,完胜。
没有人想过完胜之后的事情,以为完胜就是终点。但是身体里的细胞都在力量的催化下继续燃烧着,把完胜慢慢融化,重新变成了起点。
也就是说,当一次次的胜利之后,只是一瞬间的喜悦和满足,而更多的,是沮丧的开始和无奈的继续奔跑。
变强大,换个词语,就是身不由己。
“五月的麦地上天鹅的村庄,沉默孤独的村庄,一个在前一个在后,这就是普希金和我诞生的地方。”
再过一天,身体里会有新的物质出现,也会有旧的垃圾离开,窗户外面的尘土会又覆盖一层,有些人老去,有些人新生。
再过一周,未吃完的罐头会慢慢腐烂,被病毒侵蚀的表面微微渗出了青色,照片里多了影像,许久未看的书微微卷起了毛边,有灰尘在上面舞蹈。
再过一年,窗帘换了颜色,对面的空房子终于住进了人家。
再过十年,搬家了。
你还记得曾经的自己,你还记得我吗。
当一个人逐渐开始被岁月推着走,因为生活的惯性而活,原先所有应该浪漫的因素开始更快被平凡的时光所打磨和清洗,那么那些曾经梦着的日子,就会越来越远。还有多少个时光让我们去预知,貌似有几十年,中途休息,长期赶路。
几十年后的未知犹如凶猛的海啸。
突然想起那一天坐在海边,身边的你已经睡了过去,行李就放在旁边,我们即将离开。海朝着地平线的方向一路奔去,在对折处扬起了风帆,潮水推上了破碎的贝壳,风很小,有人在旁边静静地走过。
我已经想不起那个时候的自己想了些什么,但是估计是想起了故人、家乡和未来,心怀感恩,一个人面对大海,是善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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