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

首页 > 美文 > 散文随笔/2019-01-23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春节的寥寥假期,从落满灰尘及杂物的书架上随意扯下一本书看。好像命中注定,抽出的是《水仙已乘鲤鱼去》。

已经完全不记得其中内容,当作一本新书,兴致盎然读完。水仙和鲤鱼都是我喜欢的两种表达象征。

英文名ECHO同水仙一般,意味着那水边自恋少年;鲤鱼有丰盛且跃龙门之意。

窗外鞭炮阵阵,远处近处,像急鼓搭配贝斯。烟花在这座城市渐次开放,似碗口大一朵绮丽的花。

流连呵,就这样冷却下来。

 

同几好友聊天,内容已关乎婚期、房子、父母赡养及孩童教育

难怪爸爸要感慨地说:不服老不行了。我只得宽慰他,我不长大了么。

有天晚上我们窝在沙发上,我给妈妈按摩。

她说,她真切的知道死亡时便是父亲过世,那从未谋面的姥爷在她怀里溘然长逝。那时我才知道人将要死,喉咙里会发出呼啸的声音,她说,是因为只有进气不见出气。两位老人一前一后离去,她成为家里顶梁柱。

事无巨细,她讲得那般明白。我听后,只觉凝重。

生老病死,无人可躲过。

我会痛哭的吧?我并不会像想象中那般冷静自制。

努力爱他们一些,更爱他们些。

 

翻看旧照。

幼时坐在竹椅里,再大一点羞涩站着笑成一朵花,再大些是在旅游景点呆呆站着,再后来是画了浓妆做艺术节主持,穿了白T头发扎起来露出额头做采访….

我居然毫不自知的,成为现在的我。

原来我曾戴上眼镜那么书卷气过,穿着迷彩T恤背着画夹那么桀骜不驯过,曾留过像Stefanie那般短发穿了1号球衣大号球鞋在广场上恣意笑过,曾在写生时带了黄色雏菊的花环在泉水边微微笑过。

时光,果然如流水或者细沙,默默地,从指缝中溜走了。

 

前些日子去拍写真。

郭先生笑着说,去吧,给你的25岁画上圆满句号。

我讨厌要笑到露出八颗牙齿,讨厌要摆出搔首弄姿的动作。我看着镜中的自己,像戴了副精彩的面具。

脱去礼服,换上便装,我倚在墙角,毫不耐烦地对那摄影师说,随便拍吧。

只有那一组照片,能反应我最诚恳及真实的状态。

表情冷淡,只轻轻抬眼,不笑的时候,嘴角有些向下耷拉着,永远无谓地直视镜头,想射杀摄影师。

大学的一朋友更懂得我要表达和传递什么。在摄影协会的几年里,他为我留下了数张珍贵的、真实的,纪念。

那个时候,我最好看。没有脂粉,连唇彩也省去。

我大爱的两张,都是黑白。其中一张盘坐在草地上,风拂起发梢,只露出半张惘然的脸。另一张俯拍的近景,我握着一小簇白色的花,笑到落下泪来。

已不记得当下心情。看到它们,便能想起每一个阳光灿烂的夏天

 

心慌意乱,那小小似拳头的东西蠢蠢不安。心电图显示她一切如常。

看来,我需要休养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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