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霏」 悲凉人事,何为尽头

首页 > 美文 > 散文随笔/2019-01-23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每一次的落笔总是以时间来做概述,也许是因为深知每份感情的持久不易。

 

在经历了起起落落后,你说你还是想在我身边,不会离开我。说不感动,是假的。只是,我已经没有更多勇气和热烈来面对。所以只能躲在世事的折痕里,透过那层微光,看着外面的世界,还有人群中你们的笑脸。伤害,从来都不是我们所想。所有的出发点都只是因为感情,如今也渐渐明了。当一切波折淡去的时候,我们也开始变得沉默了。其实,我只想和你们手牵着手,去寻找春天希望,还有秋日的静美。或者安静比肩而立,在江边看一场落日夕阳。

 

人生若只如初见。曾经,我们都爱这一句。因为知道回不去的无奈,所以美好才更显难能可贵。如今,太多的变幻,物是人非中,还剩下什么可以追悔怀念。就在这一刻,我看着窗外的秋阳,可是没有一丝能够落在我的眉间,拂去丝缕的暗伤。一个人的日子里,写长长的没有收信地址的信笺,听着清净若水的音乐,读一个又一个或凄美或完满的小说,然后,在天光欲明的清晨里,留下一笔无人叹写的遗憾,和一些无人知晓的泪水。

 

营营役役的生活,日子只剩了幽幽的痛楚,沉默的叹息。对于过往,我终于不再如早年一样执意。有些伤口,是说不出口的秘密。无法重见天日,只能任由它的溃不成军。如今,我已不再渴望去看外面的世界。天空,花草,云彩,那些绚烂的色彩,明媚的事物,仿佛都与我无关。,与人无争,与世无扰,只想过一种这样的生活。尽管这一个人的日子是苍白而灰暗的,却好像只有这样,才能避开往事的厚重,还有层层叠叠的伤害。没有人与人之间的算计争夺,也没有俗世里种种不公的法则。

 

昨和余坐在广场最顶的台阶上,看着遥远的灯火,脚下的人群,恍然遗世独立。余说起那年在武汉的日子,我们才发现,已经很久没有再提起了。那年的人,那年的事,当我再回头看的时候,只看见年少的自己的一意孤行,还有在往事漩涡里的头破血流,没有出路。如今,只觉得一切都淡了。与岁月一同沉淀下来的,是与世事相悖的颓然。春去秋来,我们不再年轻,就连时光都已苍老了。在平静的日子里,朝生暮死,举目荒凉,心里的一种感觉,好像在慢慢失去,又好像慢慢消失,再没痕迹。

 

回看旧时。读你写的字,句句生凉。那些你与我说过的话,仍在记忆里重现。翻看每一缕过去,是你孩子气的笑脸,是你文字里的疼痛,是你的执意与泪水。那些年我们最初彻夜聊天的日子里,你问的坦率而尖锐,甚至有些咄咄逼人。而我只能沉默,在网络这一端哀伤哭泣。你从来都知晓我的懦弱与退让,那些痛苦的往事里,有着太多不可企及,无法面对。你刺破了那一层薄纸,让一切无所遁逃,其实我明白,你只是在逼我面对过去面对自己。只有面对,才有可能痊愈。只有面对,才有可能重生。

 

如今,我已没有了在大雨里为爱追逐的痴狂,也不再和过去一样,躺在病床上默默垂泪。生活寡淡而薄凉,许多的人事,经不起世事的验证,早已在岁月里依依流逝。年华里,遗失的除了那段葱茏的青春岁月,还有曾经鲜衣怒马的心情。某些日子,当我再翻看过去的日记时,我甚至可以微笑了。我知道,一切终究还是过去了,挽不回的二八年华,挽不回的少年情感,挽不回的许许多多。若有遗憾,也是遗憾没有能和一些人做一次彻底的道别。任生命里的缺失这一辈子也无法弥补。

 

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那些属于我们各自的故事,留滞心间,带着或浅或深的伤感。曾经,太过执意。后来,我为我的固执与叛逆付出了代价,那个教训太过惨痛,我想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如今,男女之爱已不再是我生命里的主旨。情爱是这世间太大的奢侈,我想我注定是要不起。人这一生,匆忙一世,在有限的时光里,能够握住的,也只有这所剩不多的情谊。如果我能够心狠一些,也许就能够孑然一身,独自走过长远,然而我不能。或许相逢恨晚,但我们毕竟是遇上了。而情深情浅,还需要我们一遍遍用誓言来说么。

 

去年的盛夏,我们在武汉相见,我牵着你的手过马路,你陪我找回宾馆的路,分别的时刻,我们各自交换礼物。你送我的花田半亩至今依旧摆在书桌上显眼的位置,予我以淡淡的希望。而我送你的Triangle,是否陪伴你朝夕。临别时你的泪水,我们在幸福村站相约,一起去傣妹吃火锅聊天。那一切的过去,清晰的仿佛还在昨天。当我从公交车上下来,一转身就能看见你清澈的笑脸。牵着你的手,到任何我们想去的地方,没有痛苦,没有悲伤,只有遇见的喜悦与快乐

 

今年的暮春,三个人的重逢,依姐姐是优雅的,你是明媚的,而我是沉默的。只是这一场遇见,依旧心怀恩慈。而下一次,再相见又待何时。如果有一天,我们可以抛开所有世事,不再怨,不再悲,不再伤,当我们相对的时候,是否就只有快乐与平静。而不是如今的样子,各自怀着心伤与落寞。流年里的那一片风景,路过后,便再难遇到。而那些温暖的事,温暖的人,在记忆里却是长长久久。如果有一天,我们没有在一起,但我知道,记忆不会说谎,那些美好,依旧会长存心间。

 

你的生日,去年我给你的是伤心,为此你和我别扭了很久。今年,一篇文字,落笔竟是这样的难,然而,当我回望我们一起走过的日子,那些有过的悲喜,快乐,酸涩,伤心,一幕幕过往在失色的年华里却是那样凝重。所有的情感,抛不了,放不下,忘不却。深情不需要太多誓言,感情应该是自然而然的一件事。而我只希望,我们的情谊是彼此两人的事。我对你的感情,时间会是最好的证明。而我的在乎,与我的沉默与寡言无关。风风雨雨的日子,一起走过,只愿我们且行且珍惜。

 

曾有过的伤心,曾有过的失望,但愿你都能安好。如今,我只想给你祝福,不管以后我们是以何种方式何种感情前行。你过的不好,我会担心,你过的好,我才能放心。那些有过的矛盾和别扭,还有其中的纠结,会在我心里满满淡去。我只想记住,那些温暖的人事,还有过去里的那些好。带着这些行走,也许会平静许多,快乐许多。与你说过,我对那女子的厌恶,时至今日,竟也慢慢淡了。万般纠葛,不过尘世一痴人而已。也许真的是因为在乎,才会如此。而我又何苦让你们纠结为难。

 

过去的,是真的过去了。而以后的人生,才正要开始。往后的日子,好生过吧。不再把旧伤写给幻灭,不再为过去苦苦缠绕,不再在黑色里徘徊挣扎。那些悲凉的人事,总会有尽头。忘却那些暗色的调,灰色的伤。还有给过你痛苦与黑暗的人,慢慢的,都忘了吧。把一切都忘记,学着放下,学着淡然,也许有一天你会发现,真的就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了。给自己一些期待与希望,总是会好过一些。十月一日,你的生日。请你快乐一些,平静一些,幸福一些。

 

霏霏。生日快乐,不止是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