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刹那主义

首页 > 美文 > 散文随笔/2019-01-23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看七堇年《尘曲》的时候还是在前些年另外一个陌生的城市里。站在堆砌满满整整齐齐的书架前,前排的一本有点泛黄的封面撞进来我的视线,不经意的一瞥。旁边站着两个中学生津津乐道意犹未尽地谈说这本书的内容。我轻轻地翻看了前几页,印象很深刻的是郭珊写给七堇年的那段长长地迟了十年的信。后来,我便读了她相关的书。那一年我在一个与任何人毫不相干的城市,准备着一场漫长,疲惫,残酷的艺术考试。每天坐同一班早车,穿过一片片林荫道,秋天可以看见金黄色落英缤纷的叶片。那个时候,我留着与现在不一样的发型,穿着与现在不同风格的衬衣,球鞋。

 

我并不了解普文的考试如何“兵荒马乱“,不了解”奋笔疾书“,也不了解”少年不知愁滋味“,更不关心诸如专业权威人士如何对七堇年文字的褒贬,不针时贬弊,为赋新词强说愁诸如此类的纷纭。我关心的是,那一年,那些年,如何可以过去。

但是,至今仍然没有过去。


 

 

过去的自己诚然过于骄纵任性,而如今,当某天眯起眼睛感受太阳光照的时候,才终于发现我再已不需要那样的张扬与美丽。2011年的12月左右,我开始准备那场持续了很多年浪费了我很多精力的考试。小西说,你犹如水仙,犹如浮萍,固然美丽,但是你是否真的快乐。当某天走在闹市的人群中,眼泪开始肆无忌惮砸下来的时候,我如何与快乐这样的字眼相连。我默然。我是天生不懂得快乐的人。那段时间,空气的每个分子里似乎都充斥着一种孤独

 

一直以来感情总是非常膨胀,那种膨胀似乎可以讲自己吞噬。刚开始我总是会在网络,豆瓣,亦或是博客,书写一个人行走在路途,或者停下来生活静默时各种各样的孤独。渐渐地我习惯了沉默,萎靡,倦怠,冷眼旁观。直到那一天,我突然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打败我;直到有一天,我突然明白,我来到这个世界,并不是要做一位公主,而是要做一名战士;直到有一天,我突然发现,当自己站在命运面前泪流满面的时候,却再也不会感受到那种痛彻,寒冷,苦楚到绝望的时候,去想念任何人。

 

在朱自清创作《毁灭》之前,他也主张刹那主义:每一刹那有每一刹那的意义和价值,每一刹那在持续的时间了,有它相应的位置。朱自清对余平伯诉说自己的懊恼与怅惘,他说自己“因怅惘而感到空虚,只有转向才可以比较安心。”工作之余,他才整理思绪,继续创作《毁灭》。风也依然,云也依然。

这个时候,我想起了前几年一个人走在某个月明星稀,当时明月的时光里,曾经“惆怅着过去,忧虑着未来。”各种各样的不安,惶恐,焦躁,以及不堪沉痛的往事历历在目。寂静的夜晚更适于深思反省,检讨过去,计算未来。朱自清最后得以明确的态度是“丢也玄言,专崇实际,这便是我想要的生活。”也就是他所谓的“转向”。至于刹那以前的种种,是追不回来了,可以无用过问;刹那以后,还未到来,也不必费心愁虑。

实际上应是追求内心感情的节制与始终,安于自我满足,追求安定和谐。

于是,剩下的时间,怀揣着梦想努力向前。正如黑鹭那日说,我们的心中应当崇有更高更远的地方。不要惆怅过于,也不要忧虑未来。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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