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之远
先是读了张枣的诗句,而后才知道张悦然的《樱桃之远》是出自此诗中,而后联想到去年暑假的时候,你发短信给我,你说你晚饭是在外面吃的,现在在吃着樱桃。面包店内那些盛放精致蛋糕的橱窗内,总是点缀着几粒鲜红欲滴的小樱桃,物以稀为贵,樱桃总给我强烈的幸福和甜蜜感。
书中多次提及那片梦中的樱桃林,在段小沐心脏病发作时在车上看到窗外遥远红灿灿的樱桃林子,奇迹般的撑过疼痛。段小沐和杜宛宛的故事想来痛心疾首,第一次小沐在被带到郦城的幼儿园就觉得与宛宛有着生命的共通与维系。只是宛宛觉得她魔鬼般的威胁到自己的存在,小沐信仰与恩慈的力量挽回了梦寐以求的相守。“两生情结”,并非刻意的搜索,莫名的巧合。一花两朵,同根同蒂,相互依靠而有相互吸取彼此的养料,宛宛和小沐像是一株双生花,带着彼此身上微弱的气息,如同熟知另一个自己,即使遥遥千里,也已然可以凭借那些缱绻的芬芳将彼此之间已然消迹的过往重新拾起。
盛夏尚未成熟的红樱桃,心中灼灼的莲花烙。童年永远吃不完的三色冰淇淋直到厌倦。衔在唇间的幸福味道流逝。梦想和期待,它们在梦中很近,但在现实中却遥不可及,梦想和现实之间有距离的,有阻隔的。大致来数快三年了。此文之题,综合诗与故事,是今年交给你的所有回复,愿你明白。
“感觉好久没联系,不知你怎么样。有很多时候想念你怀念我们从前情感的深刻。会鼻子酸,会害怕。2010.11.25”
沉默不能代表什么,沉默却能知晓什么。逆着时间徒有的四壁,锦绣般一泻而下,清辉四溅,激荡起消逝之水里的温度。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平日之中的些许残忍和决绝。我太少主动联系你,和你说说生活给我造成的困苦。你对我说说你的琐碎之事,我淡然回复之后归于沉寂。不能定位你,我对你,你对我甚至我们,说好的一生一世不能被轻易亵渎。时间、距离、言语都不足为惧,现在最坚硬的力量是信任。
我想做到,在一件件对称于人境之物中,心态肥润地紧捏着最少的词。我会感觉,对于你再也说不出什么矫情的话。我想记录,像你曾尽心描述生活给我那样却力不从心。现在的我,有时被奔波城市某个小角落奋斗或者怀里揣着厚厚的笔记,目标单纯明晰考级毕业,躲在最后学生的世界里,孤独却安全。而你正在埋头苦读,那个曾告诉我喜欢上学的姑娘好像渐渐稍许反感这样。我的心开始变得敏感。微笑的细节被我拿来庄重的纪念。鸽灰色的晨间,冷风中瑟瑟肘动上体的少年,赶早的学生。回溯过去步行被海风冻红的双耳鼻腔还默诵着课文。回忆是种内心的谣言,痛苦甜蜜参半。
《牧羊少年奇幻之旅》里商队的赶驼人对圣地亚哥讲:如果你能永远停留在现在,你将是最幸福的人,因为生活永远是,也仅仅是我们现在所经历的这一刻。我现在感觉最残酷是长大,纪言日记扉页上写:
啊啊,亲爱的,我们如何纪念所有长耳朵的童话呢?
在学校的图书馆曾经翻过一本俄罗斯画家的画集,其中有一幅画,是一名小男孩在野地对着死神默默的祈祷,而画名与之相背带有梦字。回到再去寻找那页成徒劳,记录下的名字也随储存卡丢失。以前你告诉我你最喜欢的歌手是周杰伦,我直接回复了我不是很喜欢他。后来发觉周杰伦是治愈系的,白色风车到安静再到世界末日。是过去一段段时间内反复听的歌曲。
无论我们站在哪里,我都在反复回味过去可以与之倾谈的话。无论是此时此刻,还是远隔千里,两个世界的人,两个不同的人生。
我想把脑海中幻想般的情景变成散句给你
俄帝时代后弥漫黯然沉郁气息,圣彼得堡巴洛克风格。铅灰色的天空下,地平线的光芒交叠着历史的魂魄,哽咽岁月的歌声。涅瓦河边的散步,东正教堂苍穹下蒙雾下的轮廓,鸽子绕尖顶,沉思者般伫立远望。
群鸽栖落的广场,卖着花朵的商贩,北欧阳光毫无保留的倾泻,裹着先蓝的毛衣对着画板开始临摹勾勒出客人的模样神情,而后细心的上色加彩。叮咛的脚踏车惊醒了慵懒的人和鸟儿,来人送来了一束黑色郁金香和明信片。
天台的烟蒂遍布,倒下的晒衣杆和废旧的电线,开始倒数着黎明,披散的头发浓重的倦痕,手腕上旧时的伤口宛如胎记醒目刻骨。雨天躲在吃着廉价快餐,阴天畏缩着抽烟,白天则用暴烈的阳光灼伤维持自己尚存的知觉。
阁楼的窗扉花向阳生长,猫徘徊在屋檐下用粉嫩的舌头舔舐被荆棘划伤的伤口,尖利的牙齿把骨头咬碎。屋内不时流泻出钢琴与弦乐的音符,老旧的唱片机吱吱的与婉转的钢琴配合起来。空气中褶皱的尘埃开始凝固,拥抱亲吻。
天空脆弱的心流着泪。雨声的嘈杂淹没极力奔跑的呼吸声,阴霾的城市,公园里的长椅上。戴黑白横纹的配套的帽子。帽子很高一直伸到灰蒙蒙的淡青莲色的云朵里。被深深的孤独感觉浸淫。
无法将每个画面都细说,有的被沉淀,焚烧为记忆灰烬。
有生之年,只愿你找到欣喜的方式过舒心的生活。
你我来说,不会再有滔滔不绝的言语,甚至矫情的对白,一句问候一句关怀恰到好处。曾经这文的标题被我修改数遍,最后终于找到符合自己心意的,允许我们逐渐牢固筋骨血肉里种下安康、幸福、清明、纯净、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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