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一场亲历其中的跋涉

首页 > 美文 > 散文随笔/2019-01-23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独自一人,踟蹰在时光深处,或许内心孤独,却从未荒芜。

                                               ——题记

 

城市昨夜那沉睡的梦,在人们的步履匆匆中醒来。睡眼惺忪地观望着眼前的剧幕:奔走的行人,疾驰的汽车,漫天的吆喝……褪去夜的沉寂,开始上演喧嚷的剧情,似是在奔走相告,却又因为走得太急,根本看不清擦肩而过的那个人的脸,是悲?是喜?总是有人笑,也有人哭,你我都在其中。

 

而这个城市,不带丝毫感情色彩的目光,漠然的覆盖着这一切浮沉,所有的都习以为常,不哭,不笑;不悲,不喜。似乎真的是一个游离在众生之外的看客。

 

然而,我常常觉得,其实她也有感觉,知道痛,也可以体会冷,感知暖。她一直是这场盛大剧幕的参与者,从始至终,比我们任何人走得更远,看得更全面。她包容着一切悲欢离合,也切身体会着所有的酸甜苦辣。


 

 

生命也常常如此。从来都不是局外人在隔岸观火,她注定是一场要我们亲历其中的跋涉。

 

                                             写在前面的话

 


 


 
 邂逅

 

你把忧伤画在眼角 ∕我将流浪抹上额头 ∕你用思念添几缕白发∕我让岁月雕刻我憔悴的手∕然后在街角我们擦身而过∕漠然地不再相识∕啊亲爱的朋友∕请别错怪那韶光改人容颜∕我们自己才是那个化妆师 ——席慕容

 

偶然的一天,你路过我的家园,驻足。许是看到了熟悉的影子,亦或者,喜欢这里我营造的那股淡淡的暖意,所以固执的把脚印留在了这里,终是让我有迹可循,找到了你,望见你,读到了你生活里的悲悲喜喜。

 

遇见邂逅,是刹那间的惊鸿。就像我碰上你。

 

你把忧伤画在眼角,细密的流苏遮住了痛苦的伤痕,不是你隐藏的很深,只是,那时候,我们相隔的太远太远,让我错以为,这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我只看到你眺望的姿态,一颗心,向往着远方。

 

沧桑是种经历,与年龄无关。我沿着你留下的细碎的话语,走近你,走近你的时光。愈发感觉到你所走过的短短的岁月里的尘埃在你小小的心灵上,积淀出沉重。小小的身体,怎么承受得起这样的重量?踽踽独行的背影,踉踉跄跄。你赤着脚,走在时光的岸堤,那些过往沉淀的沙砾,硌得脚丫生疼,却还是倔强的仰着头,追寻着,感触着,让自己记忆着。真是个傻孩子。……

 

我可以想见你站在路口失神的模样,满目里只有车来车往,过客匆匆。以为很多人在和自己步调一致的前行,驻足,观望。然而,转身,才发现,站在原地的只有自己,守着那些残存的记忆。悲伤,总是这么猝不及防。不可以抑制的想掩面而泣,却发现,流不出泪水。

 

姑娘,你为什么哭泣?因为那些别人忘却的故事吗,因为那些岁月深处的不安吗?我也常常这样,失落总是那么莫名其妙,可是当我不经意间发现,原来在别人的故事里也有自己的影子,总是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韶光已逝,容颜老去,或许,我们和很多人错肩,不再认识彼此,但是,我们依旧可以记得,那一年,那张脸,和肩并肩共同走过的岁月。请相信吧,不只是我们记得。

 

一个人的时候,思绪最清楚,可是那个时候只有自己一个人,无人可诉。还好,我们还有文字,可以记录。拿起笔,在那张凌乱的稿纸上涂涂写写,总会有些有缘人,可以看懂你的心情。如你所说,有很多不知道的人,一直在陪伴我们。其实,你不是独自走在岁月深处。还有些邂逅,还有些隐藏着的陪伴。

 

 七里香

 

溪水急着要流向海洋∕浪潮却渴望重回土地∕在绿树白花的篱前∕曾那样轻易地挥手道别∕而沧桑的二十年后∕我们的魂魄却夜夜归来∕微风拂过时∕便化作满园的郁香——席慕容

 

你在热切的盼望着一场远行,或者说是逃离。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脚步冲出那座城市的禁锢。你向往远方,就如同那笼中的鸟儿想要飞向天空的怀抱。渴望着陌生的地方,陌生的风景,陌生的故事,陌生的人。以为那些陌生可以消除自己的不安,可以释放自己的压抑。一切都显得那么急不可耐……

 

许是与生俱来的那些棱角,因为受到了周围各种各样的压抑,反而愈发疯狂的生长。终究不是一个可以放下一切不管不顾的任性的孩子。于是,把那些刺,硬生生的扎进自己心里。不知道,该如何与这个空间对抗,一切都那么苍白,只有痛,那么真实。委屈的泪水,逼着自己吞回去,倔强的不肯低头。可是,我们还是得在那条路上,一步一步的走。于是,一遍遍的告诉自己:离开,只有离开了,便好。用遍体鳞伤换得一次自由飞翔,你在所不惜。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去往你想去的地方。因为那骨子决绝。

 

可是,远方的一切都是未知,谁可以告诉我,那里就真的可以有安然的一隅?

 

其实,有时候,就如同我们往往垂涎彼岸的风景。当我们站在此岸遥望,那彼岸的风景永远是最美。明明是一样的花,就觉得彼岸的开得更美;明明一样的风,彼岸的吹得更柔;明明一样的路,彼岸的更坦荡……可一旦跨过那道将分隔此彼的河流,曾经的彼岸就在脚底,已然成了此岸,又觉得莫名的失落,不禁觉得还是对岸的美啊。得不到的永远是最美。也许是由于那份心中的渴望,那份得不到的怅惘,给彼岸的风景加入了无形的魅力吧。抬头看到的是繁花粉红,走近踏着的确是落红无数。

 

唯有不丢弃现在,才可以承受得起未来,或者得意,或者失望。

 

我似乎一直是一个舍不得家的孩子。我不识方向,于是我努力记得走过的路。常常想起,每次离家的时候,妈妈站在家门口眺望的身影。我只能看到车开过转角,她依旧站在那里,看着我离去的方向;我不知道,她会望多久,视线又延长了多久。或许,无论我在哪里,妈妈眼里始终都藏着我的影子,因为我总可以感受到那种浓浓的惦念。去再远的地方,也不再害怕迷路,不害怕因为颠沛而没有了归宿,有一盏灯,一直为我而亮。

 

孩子,可以两手空空的去远方,但不要丢弃的那么彻底。尘埃落定,那最初出发的地方,或许,才是我们最终要回到的地方,就像那落叶归根。所以,不要厌弃,把这里带在心上,一起上路。迷路的时候,彷徨的时候,让心告诉你的脚步,回家的方向,在哪里。

 

 

 悟

 

那女子涉江采下芙蓉∕也不过是昨日的事∕而江上千载的白云∕也不过∕只留下了几首佚名的诗∕  那么∕我今天的经历∕又有些什么不同∕曾让我那样流泪的爱情∕在回首时 也不过恍如一梦        ——席慕容

 

时间是一剂良药,她带来了一切,也终将带走一切,包括那些爱恨情仇。

 

时间就像是一种记忆的稀释剂,会冲淡很多很多。曾经你所谓的刻骨铭心,那些欣喜若狂,那些痛彻心扉,多年以后,回头看看,或许我们只会以浅浅的一笑回应那些曾经的彻夜无眠。或许,你会觉得那只是些幼稚的挣扎;或许,还会有些许淡淡的忧伤;或许,只有坦然。但心底已然不再有那么惊心的波澜。我们自己本身尚且只是沧海一粟,所经历的那些事情,也不过渺渺微尘。人生又有多少人和事值得我们耿耿于怀,夜不能寐?

 

一切都会成为过去,曾经的记忆总会在风中渐渐淡去,我不喜欢用时间来考验记忆的深度。时光在流逝夹杂着曾经的人和事,苦与乐,而我们总会路过新的风景,不止不息。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包括我所听到的那些誓言,往往是有口无心。

 

前段时间回家参加婚礼,听过了许多甜言蜜语,或许有人觉得动容,然海誓山盟总是赊,在我看来话,说起来总是轻巧,都是空口无凭。倒不如散场后一句关切的问候,一个体谅的拥抱来的实在。倘若我结婚,定是不喜欢这么繁琐的仪式,反反复复,问来问去,只会徒增我的犹疑和恐慌。最好的承诺不是爱你一万年,而是根本不需要承诺。

 

任何我所经历的事情,或许与我来说,很重要,但是都不是我生活的全部。搞不明白,那些为了所谓的爱情终日要死要活的人的心态,不过是丢了小小的一角,有什么必要那么肝肠寸断?——后来似乎有点理解了。或许,他们伤心悲戚,不是因为往事如烟,带走了那个说爱自己的人,只是因为那段情,撼动了自己心里的一些坚守,摧毁了心底的某种信念,开始不确定,开始怀疑,开始惧怕;所以才对以前,念念不忘。……不敢想象,一个人所坚守的信仰,轰然倒塌的时候,还有什么理由支持他,继续下去。

 

倘若可以,我希望你可以这样生活:不偏执于某事,给自己留有余地,你可以的,对自己仁慈一点;不沉溺于回忆,不管是快乐还是忧伤,偶尔忆及,可以不悲不喜,淡然的对待过往。倘若可以,我希望你最终可以拥有这样的一场爱情:不需要多么浪漫的相逢,不需要多么华丽的剧情,不需要公主和王子童话的城堡,那个人不需要多么富有,不需要多么帅气,不需要会说很多漂亮的话,只要知道疼惜你,在你累的时候不是高呼着我爱你,而是轻轻的把你拦在怀里,说一声,辛苦了;在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琐碎里,铺陈点点滴滴的幸福

 

当然,这也是我自己所期许的。

 

青春

 

所有的结局都已写好∕所有的泪水也都已启程∕却忽然忘了∕是怎么样的一个开始∕在那个古老的∕不再回来的夏日∕   无论我如何地去追索∕年轻的你只如云影掠过∕而你微笑的面容极浅极浅∕逐渐隐没在日落后的群岚 ∕   遂翻开那发黄的扉页∕命运将它装订得极为拙劣∕含着泪 我一读再读∕却不得不承认∕青春是一本太仓促的书          ——席慕容

 

我想对青春说点什么。

 

一直以为,青春是种心态,与年龄无关。从始至终,我都是这么以为。

 

之前的一段文字,与笙儿共勉。

 

仰望星空月亮被烟火围拢着,散发着清幽的光;绚烂的烟花把月托得更白了,而月把烟火衬得更亮了。青春年少的我们该做月亮长久散发清幽的光,还是应如烟花虽然短暂却也要绽放耀眼的光?

 

夜晚绚烂的烟花何等璀璨,让人无比艳羡,但你可曾体味过人却散尽踩踏在一片空寂中的落寞?孟德横槊,酾酒临江,英雄一世,可如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一切浮华喧嚣终会消隐,都会归于泥土的宁静。王维是深谙了此道的,所以才会远离功名利禄,尽享“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清闲;陶渊明是深明了此理的,所以才归去来兮,拥有那份“心似白云常自在,意如流水任东西的”淡泊。淡漠了羽衣霓裳,必会迎平湖秋月以入目,盈渔舟唱晚以入耳。古来兴废若反掌,青山绿水则固无恙,千载兴亡盛衰尽,付渔樵一话藏。

 

曾经是多麽理所当然的沉醉于这段文字,那麽不屑于功名利禄。觉得人就该浮生一梦醉眼看。纵你是荣华富贵,饶你是功名利禄,都入不了清高淡泊的心。如今却再也没有这麽写的勇气。不是道理不对了,只是而今想法有了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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