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有声。水逝无痕
北京的夜色灯火阑珊,霓虹闪烁,到处都是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暧昧的气息。十里洋场明暗交替,使人醉心于这种慵懒的夜晚。夜,像一个梦游的女孩,散发着醉意。我流连街头,忘记回家的时间。
不只一次走过了路口,若有所思的时候,总是发现自己又错过了。随着这个时间的到来,我越发烦躁不安。去年,今年,只是转眼瞬间。可是,我怕,一直怕这一天的到来。为了缓解自己,为了不给朋友带来困惑,我再次出逃,自己一个人从北京跑到山西。
独自去了传说中的乔家大院,平遥古镇,然后返回到汾河岸边。也许因为我是港城长大,故而一直留恋水。据说这里,有一句经典的话: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不如汾河两岸灯火辉煌。在我还没有来得及欣赏验证这句话的时候,我被盗了。
我清楚的记得发现自己被盗的那一刻,我没有慌乱,尽管我全身上下只剩五十元现金。我想,这个时刻,是不是应该哭。正常情况下,应该是这个举动。其实,我想哭,不是因为钱包被盗,而是此次出行的目的及这么久以来的委屈。可是,那不争气的眼泪,居然流不出来。
搭车回到酒店,我还有三十元。于是,我开始计划,应该怎样走完我的下一步。我退掉机票改换火车票,因为没有身份证也没法登机。我用退机票多余的钱付房费,并开始后悔入住时应该用现金付帐而不是刷卡。这样我还可以有部分多余的现金来利用。
做完这一切,我还剩下五十元,与刚发现被盗的时候一样,我开始后悔自己的大意。一直以来自己都是一个谨慎的人,来这里的时候,我还是把现金分开放在随身的包和电脑包。但后来,看到的大西北与我想象的不一样,井然有序,我失去警觉,为了减少麻烦,又整理到一起。我是个有洁癖的人,不喜欢到处乱放东西。
据说河南很乱,可是我也不害怕了,因为包里没钱了,不怕偷,也不怕抢。想到这里,我笑了,笑的无可奈何。下了火车,我直接去了之前预定好的酒店,等本地的分公司给我送钱和身份证后,我办理了入住手续,然后索要了对方的银行卡号。
我到房间,放好东西,冲凉,然后吹干头发,外出。天阴阴的。我讨厌阴天,与其相比,我更喜欢下雨或者下雪。到达城隍庙的时候,我愕然。全国的城隍庙都是各地的小吃汇集,而这里,居然只是庙,它的名字是城隍庙。我站在那里,只是傻傻的看了几分钟,然后转身。
原路返回的时候,开始下雨。这里的雨与江南的雨不一样,江南的雨下的很缠绵,如泣如诉。这里的雨落得很沉闷,就像我郁闷的心。回到房间,我打开电脑,只是机械的管理圈子。耳边传来奶茶的声音:千山万水人海里相逢,原来你也在这里。那一个人,是不是只存在梦境里。。。
我站在窗前,听着歌,看着雨,开始在心底落泪。此时,电话响起,他说,款已打出,请对方查收,如收到,会再继续打第二笔款。我也同样告诉这边的人同样的话。不知过了多久,收到信息,款已收到。于是,我回传,款已收到。但是又加了一句,够用,不必再次打款。
几天的日子,我就这样在酒店度过。本来计划的洛阳之行,因临时的被盗影响了我的心情。我只是在酒店安静的看电视,上网。空闲时看书,听音乐。我想,那时,我忘记了一切,无论是烦恼还是忧伤。我想,我该回去了,因为我的钱快要用完了,我的流浪生活应该结束了。
躺在火车上的时候,我在想,或许某天,我会在丽江或者是凤凰,也许是阳朔西街开一家咖啡馆,它的名字叫蝴蝶咖啡,LOGO上纹着一上一下两片对角的蝶翼。一层是咖啡西餐,二层和三层是简单干净的客房。雨季之后,阳光把一切照得很彻底,也破碎得很彻底。只有寂寞的人奔走天涯,孤孤单单。
然后趁着天晴,我会把一切规置整齐,等待下一个陌生的房客。看着上一个房客,拖着各自的行李,恋恋不舍的走向各自的车站。那些在丽江的雨水痕迹,只在这里留下线索,等到雨季结束,不能带走的统统被处理掉,包括那些陪伴我们走过的漫长岁月。
而这里,将一切不会改变。经过雨季,明净的阳光会从窗子洒进,我坐在那里阅读书籍,时而停下来回忆往事。更多的时候,我会穿着平底鞋,一遍一遍的拖着已经泛白的木地板,嘴里哼着一曲忘记了名字的曲子。夕阳的余光,洒落在桌子上面那些淡蓝色和淡紫色透明碗中的干净水果上面。
似乎一切都改变了,又似乎一切都没有变。我想,将来有一天什么都失去了,连记忆也会失去,靠得住的只有嗅觉。我会习惯的闭着眼睛,缓缓的扭动脖子,深入的寻找着,但是什么也没有。因为有些事情,你永远都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来。
漫长的雨季,石头上开出青色的花,青色的季节就那样结束了。也许,我会逃离,也许。我会依然坐在那里晒太阳,顺便梳理我已经变成银色的发丝。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那些人,那些事,也许只是我路过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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