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轻暖。

首页 > 美文 > 散文随笔/2019-01-25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雪落。无声。次日。天晴。日光。倾城。

 

车慢慢的开。北边的雪山,并不伟岸,有点像影视城。隔离带的松树上只有枝叶茂密的地方才顶了一小团雪,有点像人工。

 

单位的大门口和校园里的雪已被男士们清理出道路。从大门进来一条路三分,通往教学楼的东门、西门和中门,很像一棵树。如果这树有名,那它一定叫——爱之初。楼门口已铺好了红色的地毯,这样,孩子们就减少了脚下打滑。

 

大课间,为了孩子们的安全,学校不让孩子们下楼。而我觉得,有雪又不冷,正是孩子们玩耍的好时候。于是先说好注意事项,然后偷偷下楼。看着孩子们欢笑,奔跑。恐,每个人都会被感染了那颗萌动的童心。于是被几个女孩拉着在雪地上滑行,那笑是一种真正。然后又拉其他人,孩子们居然能说老师最轻。

 

回来后周身发暖,只好去掉棉服,只穿了黑色高领紧身衣,纱的袖。阳光打在身上一种轻暖。窗外。草枯。黄。缀了点点白雪,一种衰败的美。搭档递给我一张用过的云冈石窟的参观券,她访亲时刚去了。她知道我喜这些带着历史味道的小玩意。细细看上面的每一个文字,忽见左侧参观简图下的图例,有一个坐了轮椅人的象形图,旁边标着“身体不自由者通道”忽然觉得一点点感动,“身体不自由者”,多么人文的说法,有这种提法的人一定有一颗善良敏感的心。

 

没课时去看了周大姐。周大姐明年就退休了,我来这里,她一直在幼儿园那边。虽然没在过一个学部,可是她令人尊敬的品行堪称是一个学校的灵魂。前些时,周姐因为追一个不习惯学校生活而闹着要跑回家的小孩而摔伤,为此我心中好几天不平静。我不喜欢人多凑伙,等同事们来过后我来。我不怎么会安慰人,只是陪她坐一会,问她情况。我和她有一种特殊的亲近。那天节日会餐后,我们一块步行往回走,周大姐拉起我的手,说我有一颗细腻的心关注孩子,注重孩子的培养,是适合当老师的人,学校需要这样的人。我觉得周大姐是要把一种精神的责任交付于我,我用心接着。

 

下午美术课,上课前有孩子告诉我有一个小女孩找过我。一会儿,那个小女孩又来,交给我一个塑料袋的包装,一看形状就是一本书。我笑着说谢谢你,辛苦了。女孩羞羞的笑,说,她老师一定要让她亲手把书交给我。一看包装“当当网”,知道是楼下的云丫头又网邮了新书送我。轻轻打开包装,毕淑敏《带上灵魂去旅行》。刚刚看完了从图书馆借来的毕淑敏的《西藏,面冰十年》。有时候人与人之间总是有这样的刚刚好。你就想那人是知你的,使你的心就那样柔柔的一动。

 

美术课上,我和孩子们聊了色调。欣赏了博友关于秋天的拍摄。暖红。暖黄。之后,要孩子们用暖色做一幅画。有孩子画了大漠斜阳,还旁题了诗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一种昏黄,一种辽阔。好气魄。有个女孩画了一块生日蛋糕,鲜艳的花朵,摇曳的红烛。一个人,生,来这世界,经历光阴,那样的一种温馨。忽然想起过几天是母亲的生日,我一定要记着回去。有的孩子画了秋天里的树,阳光下的房子,祥和,宁静。那种暖,就这样在孩子们的画里明媚着。绘画正是一个人性格的表达,我从不过多的限制孩子们,绘画时心灵应该是自由的,我不凭了自己的意愿指导他们,只是备咨询。

 

感觉阳光不那么强烈时,拉开窗帘。忽见柔暖的光里有雪花在飞。疑是屋顶上的雪被风吹下。又觉不是。细看天空中漫天飞舞。有太阳,却飘着雪,有点梦幻,忍不住惊呼。孩子们纷纷挤在窗前看,也惊讶,叽叽喳喳,叫它——太阳雪。雪花很调皮的样子,忽而上,忽而下,忽而横飞,忽而钻入防护窗,旋而又出去。有孩子说,老师你看,就像蜜蜂回巢。是啊,仿佛可以听得到那嗡嗡的声音。一个调皮鬼说,谁家正在弹棉花?多奇特的联想,多聪明的孩子。

 

天空中,雪花越聚越多,天地之间有些茫茫了。每一朵雪花都是一粒飞翔的尘埃,凝了水汽,在一定的空间,遇见适宜的温度,开出一朵花,就这么舞着,舞着,些许温顺,些许兀自,如我。

 

雪,舞够了就这样飘落,忽悠一下融化。哦,这个冬日,轻暖。洒落文字。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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