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出的流年
一生中究竟有多少情感只能看,不能触摸,只能收藏,不能分享!一生中究竟又有多少人泪眼朦胧地收拾行囊,在匆匆远去的路上却又止不住蓦然回首……
—— 题 记
很早以前看过一本书,书写得唯美感性,我看了一遍又一遍,每一次重温都能唤起我生命中最深的感动,因为书里的她和我简直是如出一撤,她要做的要说的也都是我所向往的人间烟火。 作者在书里写道“我是个最最没有出息的女人,所有的功名利禄、世事浮云都不能给我真正的快乐,每天我要上班下班,要应对七荤八素的各种琐事,但这一切都不过是因为我要活着,在灵魂深处,我真正在意的只有爱情。爱情才是一种超越功利纯美学意义上的境界。也是一种最恒久,隽永真实,痛切的感受。假如我可以在日落西山时分回到自己的家,亲手为家人煮餐作羹汤,守着亲人和爱人静静入眠,那么我的幸福已足够让日月无光。我知道只有那个叫“家”的四壁,才能够永远把黑夜和梦魔阻断……”
二
然而几年过去了,我对爱情的浪漫和幻想像暮春的梨花,一片一片地飞落。在最不能释怀的时候,我曾穿着白色的素裙衬着一张苍白的脸,披散着一头凌乱的长发,在深夜无人的街上像幽灵一样轻飘飘地彳亍着,这是我的任性,明明知道他已远走异乡,明明知道他不会来,我仍不断等待,掂着脚尖走路,哼着支离破碎的歌给自己壮胆,对着影子发愣,这样的傻,这样的痴,而他真的一直都没有出现过。
也曾经在无数个“夜不能寐”的晚上,拎着一双舞鞋,来到空旷静谧,四面都是玻璃的练功房里,刻意的不开灯,月光从窗棂里折射进来,我隐约看见玻璃里有一个寂寞的影子在不停地旋转着舞动着,直到精疲力竭地坐在地上,然后习惯的将脸侧卧在并倚的双膝上,闭眼静神,在黑暗中让所有的心事静静淌……
会想起了很疼我的却永远离开了我的姥姥,因为工作忙,小时候父母把我寄托在姥姥家,别人的童年是在父母的呵护宠溺下成长,而我的童年是在姥姥颤颤的背上,是在摸着姥姥那满是皱纹像菊花一样绽放的脸,是姥姥牵着我的手经常带我去江边捡五彩斑斓的石头度过……最记得每每姥姥送我到幼儿园走后,我总会默默的站在一旁把一只手指含在嘴里,怯生生又眼巴巴羡慕地看着那些小朋友赖在妈妈的怀里撒娇耍赖,而我的父母差不多两个月才来看我一次!每次都是风尘仆仆地来,亲我小脸的余热还没有散去,又匆匆忙忙地走,每次我都是哭得声嘶力竭地抱着妈妈的腿试图挽留她,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极度的缺少安全感,容易受到惊吓,稍有点风吃草动就会失魂落魄,六神无主,每晚都要抱着一个枕头才能入眠,没有人知道姥姥突然的离去对我的打击有多大,也没有人知道我对姥姥的感情有多深,很多心事甚至不愿意跟父母聊,而对姥姥倾诉。
也想起了点点,(我从外面捡回来的一只流浪狗),亲眼看见它欢快地跑过马路上被一辆飞驰而过的小轿车撞飞了出去,当场“一命呜呼”现场惨不忍睹,我的眼泪当场就扑哧哧地流下,现在只要一想到周末回到家点点就喜欢亦步亦趋的紧跟着我,有时心情烦躁坐在沙发落泪时,点点会乖巧地蜷缩在我怀里懂事的一声不吭,并不断地舔着我的手,好像要安慰我,有时出门时它会蹲在门口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望着我,嘴里呜呜咽咽着,似乎对我不舍,好几次出门了发现它还在后面屁股一挪一挪,摇头晃脑地跟着,怕它有危险,我只好硬着心肠呵斥它回去,又想起它总是那么依赖那么温顺那么可爱的望着我蹭着我的裤脚等着我喂它的情景,我的心就伤感万分,眼泪水几欲而出,真的是好难过好难过,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对一样东西有了感情你可以做到没有心吗?我不知道别人是不是可以,但我是不可以的。
还会想起他,曾经那样的海誓山盟,到头来终究也只不过是一场空,原来人世间没有什么是可以永恒的,永恒的只是太阳月亮星星,我的世界你们来过,然后一个个又离我渐行渐远,远到就算我脚步踉跄地拼命去追赶,去伸手也触及不了的距离,既然要走,既然注定要离开,既然彼此只是红尘过客!明明知道我放不下,明明知道我舍不得,明明知道对我好一点点就会让我感动不已,为什么不对我凶一点,为什么要给我那样的温暖,为什么还要对我那么的好,姥姥是,点点是,他也是……失去比得到更痛苦,到头来只剩下我形影单只,黯然神伤的独自缅怀,原来世间最残酷的是等待,比等待更残酷的是生别离和死别离。
三
也终究明了原来世间的每对情侣每天都在演绎着缘起缘落的故事,我也脱离不了尘世的俗套,爱着的时候,相看不厌,希望一天有一辈子那么长久;不爱的时候,擦肩而过的瞬间,曾经刻骨铭心的情绪,却觉得早已经远离我们一光年,一光年,有多远?离开爱情的夏天,竟没有来得及说再见就拂袖而去。原来情动以后,分手告别,时间还长不过一天。
但凡经历过一场曾经沧海爱情的人,手心里会多了一些纠纠缠缠的纹线,偶尔会卷缩在千折百回的老歌里,不愿意读懂也刻意去逃避那些歌词的意思,只是当焰火划过新年的夜空,吉他声响了起来,脸上还是会有一些温柔的液体滑落,一滴,两滴…… 不得不明白,爱情终究是一场美丽却无法预期的焰火,绚烂过后便是灰飞烟灭,一些向往、一些迷茫、一些狂喜、一些无奈和遗憾,都凋零在昨夜的西风里。真的是,留不住,算不出的流年。
当千帆过尽,历尽沧桑,心里就会有一种很疲惫很苍老的感觉,生命像不像一场不太公平的赌博,当我们什么都不懂的时候,面前堆满了筹码,而大彻大悟时,两手空空,直到这个季节,我才醒悟爱是一生最重的行囊,当它残破不堪的时候,心也千疮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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