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有一片绿洲
今早,女儿因有篇关于乡村生活的作文要写,却又苦于没有乡村生活实践,而不得不向我咨询。一边吃饭,我一边把我少得可怜的儿时记忆向她描绘,就这样记忆的阀门被打开了,神思飞跃,又回到了那淳朴的田园画面之中……
儿时的我只有在寒暑假的时候,才会偶尔去乡下的奶奶家玩。奶奶家距离我家的所在地要有七八十公里的路程。在那个年代,交通不是很方便,每次都是私搭车站来送矿石的大解放车去,而且还不能完全坐到目的地,需要在下车之后徒步走二三十里的路。然,尽管如此,那时我的仍对此行向往而雀跃,只因为那里有山里孩子淳朴、热情的期待,只因为那里有貌似神仙的爷爷和奶奶……
从记事起,我便生活在一个小城市里,比起大城市,那里没有太多的喧闹与奢华,然而与奶奶家的乡下相比,却又有着太多的“时髦”与“骄傲”,我想那时喜欢去乡下的原因更多的应该是虚荣作崇吧。
记忆中最深刻的是奶奶家成群的牛羊。奶奶时常会拿着很长的一根软鞭,在黄昏把归来的牛羊驱赶到家里的牛圈与羊圈,第二日清晨又提着一个大塑料桶,去挤牛奶或是羊奶。奶奶会把收获的“谷米”(儿时好象听说那种米叫谷米,不知对否)用牛油放在锅里加上盐炒熟,盛放在器皿里,把挤回来的羊奶煮开,用煮开的羊奶冲炒熟的“谷米”,然后就可以吃了。嗬,至今回想起来那碗羊奶谷米饭,口中还有残留的乳香,回味无穷!那是我每次去都要向奶奶讨要的美食,当年奶奶会笑着戳着我的额头叫我“馋丫头”,然后颤巍巍地迈着她的小脚(那时奶奶是缠裹后的小脚),去准备去了,那时我总是最快乐的,快乐的时光总是最短暂的,若是可以,我愿追朔回童年,做那个天真无邪的、绕膝于慈爱奶奶左右的小女孩。
乡村没有高楼大厦,只有一排排整齐的、早晚冒着炊烟的青砖瓦房;乡村没有电视音响,却有晚饭后的露天电影,熙熙攘攘的人群搬着自家的凳子,汉子、老人吸着汗烟,婆姨、少女唠着闲话,镁光灯照的黑夜如同白昼,一天的农家劳作,在这清凉的、惬意的醉人之夜,消失的无影无踪,有的只是快乐,笑声回荡在山谷,鸟儿知道这就是生活……
儿时的那个快乐的乡村,不知道现在还是否依在?那回味无穷的羊奶谷米饭,不知道现在还是否有人会做?只知道那个慈爱、孱弱却很坚强的奶奶,早已入土为安了。逝者已去,然,爱却总存。心头虽然有落寞涌动,但那美好、淳朴的回忆却让“相册”绚丽而生动。我相信,只要有爱,逝去的还是存在的、亦或是将来的,就一定会有一片绿洲照亮你的眼,让生活舞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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