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凉好个秋

首页 > 美文 > 散文随笔/2019-01-25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节气总是这么准时,秋分渐渐成了一个远去的背影,寒露就步履稳健地接踵而来。

  路南楼房屋檐下的一窝雨燕不知在何时飞走了,在一个清晨,还是一个黄昏?

  秋天越走越深,蛐蛐深夜里的弹唱已经听不到了,篱笆上牵牛花的底叶已经失去绿意。

  只有几只蜻蜓,几只瓢虫还落在尚有余温的西墙上,像一位位安详的老者。
 

  秋天的阳光沉静细碎,宛如一脸和蔼的笑容。秋风并不急,徐徐的略有丝凉意。

  田野上的花大都凋零,唯有野雏菊、扫帚眉、牵牛花依旧开着,静悄悄,怕打扰人似的。

  泛黄的杨树叶子一片片飘落下来,画着很美的弧线,这是秋天大地上最绚烂最生动的水彩。

  蒹葭的白霜,在风里起起伏伏,慢慢地爬上了鬓角,这也是一个人的秋天。
 

  地里的庄稼已经成熟,正等待着收割,镰刀和时间都是那么锋利。

  街道上有很多农民来买丝袋子、筛子、扫帚。土地上的作业又要被擦拭一新。

  马车拉着白菜、雪里蕻、芥菜。农户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这是一年最后的绿色了。

  向日葵和谷子都被沉沉的籽实压低了头,世事和人性在秋天里也懂得低一低头,这是温暖的事。
 

  老屋已经被拆迁,一个秋天的午后我站在已经拔地而起的老屋旧址,想起很多往事

  屋檐上挂着月缺月圆的日子,木窗格子爬过长长短短的时光,屋前的菜园子绿了又黄了。

  如今也不知,老屋那一盆开着粉花犹如一棵小树一样的柳桃,开在谁的屋檐下。

  祖父在秋天张罗着腌酸菜,祖母和母亲忙着给我们絮棉衣,我和弟弟妹妹们总喜欢采撷一枚枚落叶。
 

  从农户家里我要了几穗金黄的玉米,挂在我的墙垛上,装点我渐渐寒冷的日子。

  我要把快一年的琐碎繁杂慢慢整理,清扫。一些安放到角落里,一些安放在内心中。

  一上午我都在劈柴,把一段段薪柴整齐的摆放在屋檐下,等待不久的一场雪,等待又一个漫漫的冬天

  萧红在她的《呼兰河传》中写道:那里的人们夏天来了换单衣,冬天来了换棉袄。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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