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不能,唯有怀念

首页 > 美文 > 散文随笔/2019-01-25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初秋。透着一丝凉意。
  大街上的杨树,落尽了繁花,惟留一片青葱,晕染在枝头。浓密的绿荫如天然的屏障,遮盖了半条街面。曾几何时,杨花漫天飞,娇艳的玫色,细丝般的花茎,飘飘袅袅,洒落在行人的肩头,让多少人停下脚步,凝眸端详。那清雅的淡香,丝丝缕缕化开,入了心去。

  间隔的梧桐粗壮高大,片片如手掌般大小的叶片傲然向天,边缘已泛出了淡淡的黄。原来,不知觉中它已染上秋疾。

  一条河,静静地泛着凌波。河水如通透的翡翠,满满的绿,蕴含其间。许是有小虫子在水面上跳跃,一圈圈小小的,圆圆的涟漪正此起彼伏,让静默的河水无端生动了许多。

  古朴的石栏杆旁,零星地站立着垂钓的游人,他们神情专注,心无旁骛,如姜太公一般,稳稳站立,乐在其中。我禁不住好奇,走上前,探头张望,红色的塑料桶里,七八条黑漆漆的小鱼,正闲庭散步,浑然未觉自己已成了待宰的羔羊。

  凉凉的风,扑面而来,几分惬意,几分舒爽。黄昏的街道,静谧,安详。

  转弯,一座石桥横亘在河面,桥下不远处,就是外婆家了。脚步不听使唤地向前,向前。恍然中,才想起,外婆不在了。蓦然停下脚步,竟不知何去何从。

 

   屋,还是原样,丝毫未曾改变,只是雪白的墙上多了痕迹,斑驳着岁月留下的青苔。

  小萍,你来了。游丝般的声音轻轻飘来。

  是,我来了,我来看你了,外婆。我低低应道。

  空空的屋子,唯有回旋的风声。外婆的影,无踪,无迹。

  我走到外婆的床边,掀起床帏,空的。

  外婆的轮椅,孤独地在墙角伫立,曾经程亮的钢圈已镀上斑斑锈迹。

  外婆的牛角梳,静静地躺在梳妆台上,沾染了光阴的灰尘。

  一根龙头拐杖,寂寞地横亘在地上,等待主人的恩宠。

  ……

  一股强烈的悲戚涌上心头,突然觉得空旷的屋子让人窒息,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离。

  泪眼迷蒙中,外婆正对我微笑,染过的黑发一丝不乱,雪纺的鹅黄衬衣干净利落,远了,远了……

  今夕,此时。心碎,无痕迹。

 

   墨色正浓。

  一轮弯月当空,洒下一地青柠。

  时日如水,一波又一波,转眼,既是中秋

  团圆,已成梦。

  曾记得,月下,一家人其乐融融,围坐把酒,共度佳节。我亲爱的外婆,准备了月饼,毛豆,芋艿,还有香糯可口的莲藕,焚香、叩拜月宫娘娘,虔诚的神情如履在目。常常,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外婆轻轻地“嘘,别吵,娘娘在听呢。”然后,双手合手,继续她的祷告。

  去年,今日,音犹在耳,一声声,一句句,难了,难了。

  如今,人去楼空,相见不能,唯有怀念。

  

   生命可贵,且行且珍惜。

  生命的过程,一如春花,期间蕴藏着不可或变的玄机。从容度日,以不变应万变,一切顺应自然,不强求,不妄为,坦然地接受一切,包括生命的来去。

  在人世,存感恩之心,珍惜拥有,学会淡定从容地面对尘世风雨。一颗心,不随物喜,不随己悲,真正地做到通达,凝练,无欲无求。

  来时无怨,去时无悔。

  如此,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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