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做过的傻事儿

首页 > 美文 > 散文随笔/2019-01-25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今年40岁,那些年只能从当年记事算起。

 5岁,还是6岁的春节,爸爸从工作的好远好远的地方青海回来了,几年才回家一次,好多人稀罕着呢。村里许多长辈都到家里来了,家长里短,天南海北个没完没了。晚上,我不敢睡觉,想着,这个人咋还不走?

9岁吧,记不清楚,反正是三年级。晚上突然就睡醒了,想起来白天考试卷上的那道数学题,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当然这些词是后来才知道的)。第二天一大早起床,味道怪怪的,原来流了好多鼻血,整个被头都硬硬的。给拽到乡里老中医范医生那里看病,被捏着鼻子灌了几个月的草根树皮水水儿喝。得意的事情可在后来呢,老先生的孙女20年后成了我的嫂子,美得我,心里想着:哼,给我喝苦苦的中药,呵,就是这后果。

10岁。冬天给奶奶暖被窝,想证明一下我在长个,腿不算短。猛劲儿一蹬,暖脚的锡壶掉下来了,当场摔了个大窟窿。我恬不知耻地装作说梦话。哎呀,真真地很无耻。

11岁。妈妈好不容易养到一捧大的小母鸡凑我脚前头飞,我从煤堆上往下跳,不巧,它正在那儿练猫步。得,一个正着,上了西天。我毫不犹豫掂起来扔到了后院的茅坑,还给妈妈邀功道:某处有一只小动物的尸体。妈妈把它骂了好半天,即使是30年后的今天,面对键盘的我,还能听到妈妈骂它眼神不好的话。当然,心里很抱歉。上一炷香,我忏悔呀。

12岁。我进了城,在城里读书。对,和思想的蝴蝶一个学校,一个年级,当然,不一个班。当然,他那时还没有那么文艺范儿。实际上,那时他不认识我,我也还不认识他。回村里,见到同桌的男同学,他跟我打招呼,我故意装近视眼不理他,心里想的还是一年级的时候他用一把破雨伞偷换了我的新伞还是新草帽。哎呀,有点记不清楚了,但肯定有那么一回事。回家告我妈,拉着哭哭啼啼的我,去家里找他叔,据说晚上他饿着肚子跪了好久的炉渣。

15岁。把爸爸的红灯收音机扔了,事后还死不认账,想的是死无对证。好多好多好多年以后才知道,所谓的秘密都有代价,永远结成了心里的一道疤。伤心事,不说了,如禅,一说就破。

18岁。读了大学。开心呀。终于不用再写数学作业啦,终于不用听老S说“笨鸟先飞”之类的胡话鬼话梦话了。

20岁。那个男孩毕业了,最后,我也没有原谅他。

22岁。工作了,爸爸生病了。

24岁。爸爸的花儿落了。我只能这样文艺地说,别的说法我接受不了。

25岁,和交往一年半的老公结婚了。

29岁。有了我的男宝宝。

33岁。妈妈生病了。

34岁。妈妈的花儿落了。我只能这样文艺地说,别的说法我接受不了。

迈进35岁的春节,我成了孤独的人。因为世界上最爱我的人去了,他们给了我生命,先后归于了尘土。

40岁。今天在这里,写这个纪念一下。

实际上,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我写跑题了。所以,不写了,再写,就真成了傻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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