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往事

首页 > 美文 > 散文随笔/2019-01-25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幸福、无忧无虑的童年,懵懂、天真的童年,好象已经离我太远。每每童年如诗如画的水乡风光和童年

趣事出现在我的梦里,都使我不忍醒来,不愿回到这世俗、叫人心力交瘁的现实中来。

     我的家乡是被誉为“华北明珠”的白洋淀,记忆中的白洋淀已经完全不是现在过度开发、几度污染严重的还被称为“旅游

胜地”的水乡了。记忆中的家乡,荷红苇绿、船影婆娑,一个个渔村被绿树环绕,安谧沉静,只是小学堂中稚嫩的读书声偶尔

传到村口大槐树下抽旱烟的老人们耳中。

     记忆中的水乡,天是那么蓝,水是那么清,水多深也一眼能看到底,看到水草中穿梭的鱼虾。我们洗澡、喝水、洗衣、排

泄都是在一条河中,这在现在是不可想象的,可老人们都很长寿,没有现在那么多名目的恶疾怪症,因为水是常年流动的。现

在曾是九河下梢的白洋淀已经是一大潭死水了,上游修了许多水库,下游修了水闸,许多在海水和淡水交界处生殖的鱼类都绝

迹了。

      白洋淀是生我养我先辈和我们的母亲,我们的生活处处离不开她的关怀。春天我们在苇地里挖芦根、辘辘(能入药的好

吃的食物);夏天光着小屁股在淀里游泳、摸鱼、采菱、摘荷;秋天在芦苇中捉鸟、抓蟹;冬天在冰上滑冰、捕兔。我们的童

年是丰富多彩不可复制的。噢,我的童年!

      我出生在离家乡二十多公里的邻县县城,母亲在那里工作,母亲是村里唯一在外面上班的女性,在村里很受尊重。母亲

平时住单位集体宿舍,星期天就骑二十多公里的自行车回我们村看父亲和姐姐,一直到我来县城上小学一家才团聚。  

     我就出生在母亲工作的县城,母亲身体很弱,生下来没有奶,就在当地给我找了个奶妈。奶妈家有三个女儿,后来又生了

一个比我小两岁的女儿,所以奶妈就拿我当亲儿子对待,我也给她们夫妇叫爹妈,直到我三岁时回乡下跟奶奶后才改嘴叫“干

爹干妈”。现在干妈他们老夫妻俩都八十多岁了,身子还很硬朗,我是每年都去看她们好几次的,直到我受到人生的挫折之后

。好几年不联系了,不知她们身体还好么?今年的春节是一定要去看望他们了。

     母亲上班的县被我们老家的人说成是“上地的”,这个词可能包括相当大的蔑视或看不起的意思。是说人比较穷、说话比

较“侉”、打扮比较土的意思吧!可是我的记忆里,那里的人是那么朴实、热情。

童年往事(3)-我的“百果园”

 

       像鲁迅童年有“百草园”一样,我的童年里有我的“百果园”。

      母亲是第一代电力工人,那时条件艰苦,一切都要“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工余,母亲她们还要自己种菜补贴伙食。

单位的菜园很大,种满了各种蔬菜和果树,成了我们子弟的乐园。其中有一棵百年的老桑树,我们好几个小孩子都搂不过来,

中间有一个大树洞能钻进一个小孩,捉迷藏时我就总是藏在里面,也总是第一个被捉到。记忆中菜园里有苹果、梨、枣子各种

果树,特别是最爱吃的沙果,咬一口是又酸又甜,可以回味老半天。

    我们整日在菜园中玩耍,有时还装模作样的帮大人们拨菜、捉虫子,大人们也不嫌我们烦(我们都是听话的好孩子呀!)

,有好吃的东西总是先给我们吃。没事时我们就爬上老桑树找个大树杈睡觉,有一回我还被树上的马峰蜇过,可是好了之后照

爬不误。

   最好的季节对于我们莫过于秋天,树上各种果实熟了,我们整日翘盼分果子的时候,平时我们是不敢乱摘的,只有桑葚可以

随便吃,可吃多了嘴巴就会像被马峰蜇了一样肿起来,所以我们都不敢多吃。每家分了果子,我们就会一两天不吃饭,整天的

吃水果,直到吃“倒”了牙,看见果子就流酸水才拉倒。

      现在我童年的“百果园”早已盖成了楼房,可“百果园”的酸甜的果味永远留下我的记忆里。

童年往事(4)-儿时淘气事

     从三岁开始母亲把我送回老家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和老人家一起生活的孩子难免被惯坏,我就是那样一个孩子,从小没

少干叫奶奶淘神的事儿。

     一次跟大人到一个大镇子串亲戚,我就独自偷偷溜出去玩儿,越跑越远,找不到来时的路,又想起奶奶经常吓唬我关于人

拐子的话,于是坐在路中间大哭,被好心人送到大队(过去的村委会),问我我哭着说不清,听我是上地口音(我刚从母亲上

班的县城回来,还没改变口音),就在喇叭里喊话说谁家丢了小孩快来领。家里的人和亲戚早急坏了,赶忙去看,一看果然是

我。一般的小孩遇到这样的事都会挨打,我是不会挨打的,还安慰性的得到好多好吃的。

    母亲上班的县产棉花,一次母亲买回好多的棉花放在卧室里,准备分给一大家子(我们是大家族)做新被子。母亲在堂屋

做饭时,我对灶堂里的火和屋里的棉花的结合产生了兴趣,趁母亲不注意,掏出一根燃烧的芦苇就奔了卧室,把棉花点燃的一

刻我获得了极大的快感。当火苗窜到屋顶时,我才害怕得大叫。母亲一边呼救一边冲进来救火,幸好这时姑姑家的大表哥拿着

盖锅板三下两下扑来了火。母亲的头发、眉毛都烧焦了,怒火中烧要打我,可不见我又着急了。我是害怕藏到了门的后面了。

在奶奶的保护下我终于也没有挨打。

童年往事(5)-门前的河

     我家门前平时并没有河,而是每年夏季白洋淀涨水时,门前的道路就被大水淹没,我家成了出入都得靠船交通的小岛。

    门前的水很深,我平时就在河里游泳、捉鱼,整日光着小屁股一点不害羞。我们水乡的孩子都很早就学会游泳,几乎都是

天生的水性,过去有好多有名的游泳运动员都来自我们白洋淀。

     提起捉鱼,那时鱼很多,几乎没有用杆钓的,我们小孩子捉鱼都是选在水浅的地方挡一个泥坝,再把坝里的水淘,坝里的

大小鱼类就成了口中之餐了。当然水坝里的面积和水不能太多,要不然淘不完水水坝就被水冲坏了。印象深的是有一次在春末

跟爷爷淘去年的自家的沉船,淘出的鱼真多呀,还有有毒的五彩缤纷的花鲫鱼。我们还在夏天的傍晚“张虾”,“张虾”的工

具是我们自己用蚊帐布或窗纱用铁丝圈起来再绑上竹竿做成的,绑上块臭鱼,扔到河里就不用管了,过一会儿就提起来看,总

是有一两只贪吃的大虾落入罗网。提网的时候讲究快,不然警觉的虾一下就弓起身体反弹出去跑掉了。一晚上总能得到一大碗

虾,放点盐一煮别提多香了。

童年往事(6)-儿时游戏

    我们小时候虽然物质比较贫乏,可是玩耍的内容丰富多彩,比现在的孩多是以电视和电脑为伴有意思的多。

    七零后耳熟能祥的游戏和玩物,什么弹玻璃球、印泥模子、斗元宝等等就不用说了,我们还能创造出更多好玩的东东。在

夏天,树木茂盛,榆树上生出很多有漂亮斑点的甲壳虫,飞的时候发出嗡嗡的声音,我们形象的称为“嗡嗡虫”。我们把麦粒

放在嘴里嚼烂了,就制造出“土胶”,就可以涂在竹竿的顶端去粘“嗡嗡虫”了。我们还用这样的“胶”贴其它的虫子,如:

知了和天牛。我们一次可以捉很多“嗡嗡虫”,我和小伙伴用高粱秸杆扎成漂亮的小船(其实叫小画舫形象些),然后用坚硬

的秸杆小条扎住虫子的脑袋与后背结合处,往一个方向都钉在小画舫上,然后放在水上,大家一起使劲吹一口气,虫子们就一

起“嗡嗡”地飞舞起来,可是被牢牢地拴住又飞不走,成了推动小船前进的动力,小船就象鼓起了帆乘风破浪前进了。我们有

时就每人做这样的小船比赛看谁的快,真有点象现在从电影里看到的自己改造赛车比赛的故事呢!

     平时我们玩的游戏最多的是捉迷藏了。我们水乡盛产芦苇,冬天村子周围就堆满了收割后的芦苇垛,芦苇垛形成了天然的

迷宫,我们一般划定游戏范围。我们躲藏时尽可能把自己藏的严实些,有时就钻到芦苇垛的深处,躺在暖和柔软的苇叶上等找

人的小伙伴认输求饶,有时时间长点就没准会睡着,我就好几次在这样的环境下睡一大觉,等醒了小伙伴都回家吃饭去了。

    我们还有时和小伙伴们相约到芦苇深处去掏鸟蛋,要一边走一边做记号,否则也会象在深山老林里一样迷路。芦苇丛中最

多的是一种叫“鸹鸹鸡”的小鸟,因不停地呱躁得名。我们一天会淘一两脸盆鸟蛋,有时也抓几只幼鸟,只为好玩,是从来不

吃的。回家后的第二天早晨,我被一片小鸟的呱躁声吵醒了,原来是小鸟们找到家站在屋檐上来要说法了。那时我们还没有环

保和保护动物的觉悟,但也觉得不人道和对不起这些小生灵,所以也就很少再去掏鸟蛋了。

童年往事(7)发大水

    记忆中总是发大水,真正成了泽国,我们的村落都成了孤岛,出入都要摇船。船是每家必不可少的交通工具,就象城里每

家都有自行车一样。

       “呜...”随着传来的汽笛声,孩子们沸腾了,都欢呼着跑到河边去看不常见稀罕的小火轮。每当这时候就成了我的节

日,我知道这是母亲单位的船舶,母亲就是不随船回来也会给我带一些玩具和好吃的。那时物质生活贫乏,刚刚能达到温饱,

村里的小孩是不会有精致的玩具和零食吃的。我成了大家羡慕的对象,都愿意和我玩,我也“手松”(大人们说),大方的给

小伙伴们一起分享。在村里我是被大家看作是惯坏了的孩子。

    发大水,通往外界的唯一一条小路被淹了,路中间的拱形小木桥只余下两尺多在水面上,这就成了我们表演跳水的跳台。

有时有鱼儿会看得发痒,也学我们跳,不小心就跳到小桥的桥面上,于是晚上就被做成了鲜嫩的鱼汤了。父亲就曾在桥上捉到

一条恰好跳到桥面上重达十斤的大鱼呢!



童年往事(8)-田园

      水乡大多是苇地,可每家仍有少许的自留地。爷爷在自家的自留地里种上点蔬菜、谷物,也凑合着够一家人吃了。爷爷

经常带着我到自留地里去。

     到了地里,爷爷干农活,我就自己玩,我总能够找到自己的乐趣。自留地的边上有各种各样、五颜六色的小野花,我是不

屑摘的,那是女孩家家的才喜欢做的事。我主要的是捉小动物。地里常有一种小蜥蜴-我们叫地龙,每当发现一只,就拿小棍捅

它,而它竟然不惧怕,用两只前腿做出防守的动作,样子实在有些好笑,你稍微一愣神,它就飞快地钻到草从里或松土里去了

。最好玩的是一种叫“地pia(上声)子”的小动物了,身体长得象老鼠,可两只脚象鸭子,这种东东跑的不快,可钻洞的技术

实在是高,所以捉回家后都是把它放在脸盆里,爬是爬不上来的,笨拙的样子象极了现在动画片里的米老鼠,后来我看了该动

画后,一直以为它这就是米老鼠的原型。我现在也偶尔到城郊的田野中散步,已经看不到这些小动物了。

       到了初秋,地里的蚂蚱非常多。听爷爷说现在这种虫子少多了,过去闹蝗灾时蚂蚱飞起来遮天蔽日,一切绿色的植物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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