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ID来找我
今冬,下雪不多冷的出奇。
前几天去同事家,城外近郊。刺骨寒风,在不设防的衣领间游荡。忘记戴上口罩,风行天下,直冻的人咬牙切齿,张目结舌。回到家里,挺着两条僵硬的腿,捂在被窝,冰冷的身体好不容易恢复了原有的热情。
今天,去吃同事的喜酒,热闹的喜宴设在偌大的厅子,宾客们团团围坐。一盘盘菜肴五颜六色,就着果汁饮料吃下去,浑身像过筛子一般抖个不停。热菜来了,一股温暖从眼睛直贯而下,激情的戏谑打趣,将婚礼喧嚷的高潮再起。
婚庆会场,主持人庄重又诙谐,司仪们干练活泼,新娘流光溢彩。人们对幸福的感知各有体验,我想,此时此刻,沉浸在这样一种美的享受之中就是幸福吧。
归来途中,天气变了一副恶狠狠的模样,将我的眉毛凝成了霜花,带个口罩,依然挡不住冷气无孔不入的侵袭。路边的店铺,门庭冷落,回首观望,有华丽的服饰,多款的搭配,个性的色彩,终于不敢久留,匆匆离去。
那夜,咳嗽迭起,惊断多少黄粱美梦。第二天早起,嗓子半是瑟瑟半成哑,说话时忽而尖上去,忽而低下来,相当的通俗。包严实了上班去,骑车,打车,走?就这三样了,看着选吧。
我在心里盘算一番,平日走走就到,既锻炼又省钱。打车也有,给出租业做做贡献,绿桑的的哥的姐们,人都不错,拾金不昧还得全国道德模范奖呢。其实最喜欢骑自行车,一人一骑,翩翩而至,独立前行,那种笔直的线条美,双轮对称的滚动美,人车组合的稳定美,还有骑车人玉树临风的身姿美。不想了,今天可能打车最美了。
其实,我不喜欢坐车,双腿蜷曲,见不得修长,车盖压顶,憋得心慌,油味熏人,晕了呼呼。时下流行的自驾游似乎已经与我绝缘。仔细想想,流行的什么最有缘?过膝靴,皮草衣?金链子,银镯子?都不是,感冒一旦流行,不会忘了我。
小时候,头疼脑热的,躺在热热的炕头,虚掩门扉,暖暖的休息。听得门“吱扭”一响,妈妈进来,端一碗鸡丝面,淡淡的清香夹杂在刚出锅的热气里,心里好甜。有时端一杯温开水,一手拿着药片,要我吃了。我总是扭扭捏捏不肯起来,两眼噙满泪水,很委屈很委屈的样子。妈妈轻轻扶我起来,充满怜惜的说:“咱们吃小片的,吃完就好了。”她用手掌抹掉我滚滚而下的泪水,又摸摸我额头,喂给我药片,喂给我水。长大后,还听妈妈说,就属我娇气,闹点小毛病就“稀泪泪”的,哄着才肯吃东西。“稀泪泪”就是脆弱不坚强吧。
以后的生活中,经历了无数次感冒,涕泪四流的时候,怕别人看见,总要偷偷擦干净。也许,离巢的小鸟要有一双敢于飞翔的翅膀。
闯荡江湖,漂泊他乡,异地的月光常常伴我回到思恋的故乡。乡间小路,露珠莹莹在草间闪烁,白桦树在微风中摇曳,牡丹花开放在土坯房的屋檐下。听着夏蛙低鸣,蛐蛐儿高歌,枕着荷香入眠,悠悠的风丝丝缕缕,飘飘忽忽,午夜的大地,静谧如仙境,笼罩在全黑的世界,宁静祥和的空气托着一个个酣畅淋漓的梦。
当我感觉不适的时候,恍惚间再回妈妈的炕头,回味父亲那股淡淡的烟草味,母亲那碗热热的面条。那份亲切和温暖,至今是我内心最深的依恋。
故土难离,熟悉的记忆变得陌生,是因为旧城改造,城乡都有了巨大变化。妈妈住在古老的宅院,不肯挪动,新村的楼房砖砌水泥箍的,很牢固。我家土坯房漏雨,堵了一次有一次。但小小的四合院,陈旧并不寒碜,低矮却不乏温馨,一踏进大门就来到一片阳光地带,老爸老妈安逸的笑脸温暖着每个人的心。每当我们假日欢聚,济济一堂的时候,小院倾听者我们带来的四面八方的故事。
到了,我打开车门,也关掉了思绪的闸门,一声长咳,回到现实,感冒挺严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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