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冬
今年的秋天特别短,伴随着几场寒冷的秋雨,就这么走过了一季短暂的时光。而同样短暂的,还有我们的大学生活。大学四年,无论我们来没来得及回顾,也不管我们是否意识到岁月流逝得匆忙,时间就是过去了,让我们对过去的生活来不及说再见,也对一些人来不及说再见。
假期去了初中实习。老师不太管我,自己又懒惰,但幸好,每节课都很卖力地讲。虽然,讲课时有些过于追求完美而忽视了细节,但还是很欣慰。学生们说听得懂。过去的老师们都还依旧着往昔的教学生活,一如当年教我们的时候,只是,我换了一种身份出现在他们面前。初中非常喜欢的化学老师没认出我,以为是个转学的学生。认出我后,又很高兴,和过去的班主任说起很多我们那届学生的事儿。还提到我曾送给他相册,教师节还给他发过短信。我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可老师印象很深,不禁让我感慨。我还想,别的老师是否会记得我,而不像当年提问时漏掉我,发卷子时忘记我得了满分呢。呵呵,回忆里的人是不是不该去见,但不见是不是可以想念呢。
实习的日子也是喜忧参半的,就如同这四周里,阴雨天和晴天是两相参半,但总体还是比较满意。角色的转换,让我倍加珍惜学生时代,并且开始真正思考教师这一职业的职责和人格塑造。当初选择师范一方面迫于成绩,一方面就是因为受个别老师人格影响,想接近那样的人格,但现在发现这并不易,不论是自己的热情还是能力都没有想象的丰满。
一开学,仿佛一切在瞬间就变了样,心态不同了,事情也多了,大四的紧迫感也终于在我们还措手不及的时候就携卷着未来和憧憬,迷茫和寻找袭来。大四,我们不得不开始认真思考一些事。关于未来,关于自身,以及关于朋友和家庭。我发现,人总是离了家之后,才开始疯狂地成长,也才能更深体会父母的心情。我把我得了国家励志奖学金的事儿告诉了老爸老妈,老爸乐坏了,还有些半信半疑,不停地跟老妈夸我。我知道其实我考的并不好,只是同学们的选票让我成为幸运儿。但能让父母如此高兴,真的很难得。父母常说我没出息,我也总是自暴自弃,觉得自己没有上进心。但生活并不同情弱者,我们只能努力地争取而不被落下。
关于未来,我仍迷茫,我时常觉得迷茫是常态,但停止终不能成功。所以,我没法停止,没法眼看着自己走向黑暗。找工作的事暂时没有想,只想待考研结束,如果不成功,说不定真的去支教,毕竟这是高中时候的梦想。
提起高中,我真后悔当初没能定下目标,没能及早立志。颇有“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之感。高中的我似乎在做一个很破碎的梦,最终带着一颗破碎的心离开。老师,同学都在记忆中变成幻影,仿佛与我的生活息息相关,又似乎离我的心灵世界很远。几年后,散落在日子边缘的记忆也成为寒夜的星空。随着年龄增长和距离的拉长,我们逐渐变得陌生,不是因为受伤故意疏离,而是因为害怕受伤,宁可保守地维护自己,也不会再轻易相信或者接近。慢慢地,我们发现,所有不害怕受伤的勇敢的人都在身边或者都有朋友在身边,而那些吝啬出丑,害怕受伤的人都变得孤独。希望未来我们不要越来越孤独吧。
大四了,身边的很多人都开始找工作,实习,考研。我也迷迷糊糊地加入了其中的一支。总觉得时间怎么都不够用,但又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有限的时间里多学点东西。心已经不像前几个月那么浮躁了,似乎度过了一个实习的夏季,回到学校后,心态也变了。很多事情,很多东西,原来觉得压得喘不过来气,或者以为几乎永远放不下的,现在,在这个时期,似乎也都不在重要。也许是看淡了,也许是懒得去看了。总之,觉得懒了,激情少了,梦想少了,回忆也少了。
今天去找老二了,和她吃个饭,算是她实习前的一个告别吧,再见就得来年了吧。我们有一句每一句地聊着,她问我实习怎么样,我也没有当初刚实习结束时的愤慨了,仅仅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她说起高中的生活,但我已没了回顾的兴趣,三年了,都忘记了,当初的感觉是怎样的,也想不起来了。她还提到一些人,有的是曾经一提到就会引起我内心一阵波澜的人,但现在听到他的名字,猛然间,会有些许陌生,然后就再没什么感觉了。现在的状态就是有些人有些事懒得去想,也不去怀念,不再牵肠挂肚,不再依依不舍。 我曾说有的人,可能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也可能需要几十年,几年;有些沉重,可能会伴随一生,也可能仅仅在一季风景过后就淹没在过往岁月。我不能十分清楚地把握和预见,因此,在迷茫和随意中随遇而安。
倩倩前几天回来,本想请她吃顿好吃的,匆匆忙忙,也不尽意。身边的很多人都走了,我说是奔前程去了。有时候会想念,但仔细回想,他们在身边的时候,从不去找他们,走了又何谈想念呢。原来在阿城的时候,还有人大老远地去看我,我高兴地领着他们在阿城四处逛。现在,搬到了江北,反而不再联系,也没了四处逛的闲心了。我们渐渐长大,我们渐渐孤独。我们在青春的轰轰烈烈的征程过后,淡漠地成长四季更迭,眼下又是一季漫长的冬天。
秋天渐远,青春渐远,在冬天开始的时候,除了勇气,我们别无他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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