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家的味道

首页 > 美文 > 散文随笔/2019-01-25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每一个在静夜里点燃香烟,将诱人唇印刻在那小白棍上的女人,都有着一段不可言说的思念……
    
  小时候,父亲喜欢坐着家门前的石阶上。暮色里农耕归来的他,拿出烟斗,就着余烬以那烟味解乏。一边在台阶上磕几下,一下摸索出烟草来装进去,点燃,吞云吐雾中渐渐暮色四合。
  我有时站在他旁边摇头晃脑地背书,有时在溪边玩水洗脚回来,在石阶上踢踏掉鞋里的水,有时也坐在旁边石阶上,听父亲唠叨家事或是讲点历史故事。
  烟草味,弥漫在我成长的每一天。
    
  乡居时烟草味的升起,也正是炊烟升起或是茶余饭后。伴着满足,伴着悠闲
    
  母亲说,去远乡的人,如果装上一点故乡的泥土,到他乡去泡到水里喝,就不会出现不服水土的事儿了,故土一直带在身边呢。这样说终归是有她的道理,《西游记》里御弟哥哥远行取经,皇帝陛下不也在他的酒杯里放了一撮家乡的尘土么。
  第一次长久迈出老家的门槛,我装了一点父亲的烟草在行装里。相对于故乡的泥土气息,这烟草味儿更让我怀念。我想带着这烟草味儿行走异乡,可是,没有点燃的烟草,不是我记忆中的烟草味。
    
  我终于鼓起勇气把烟草装进烟斗,点燃。辛辣呛人的刺激味让我头昏脑涨。昏昏然茫茫然之后,突然突然清醒,似乎虚飘的脚步突然踏实了,遥远的记忆突然明晰了,梦里的父亲母亲似乎就在身边,一个在灶间升起炊烟,一个在阶前磕着烟斗。
    
  从偶然尝试到开始依赖,是因为城市的烟尘越来越剧烈了。城市的夜黑得越来越晚了。城市的灯火越来越伶仃,城市的炊烟暖不了寂寞的胃孤独的心……
    
  你知道,酒吧是吸烟女子的聚集地。她们点燃香烟吞云吐雾的时候,也把思念飘散开来,让忧愁去下酒。我默默坐到最寂然的角落,拿出烟斗温习家的味道。
  我,不是你看见的那个女子。思念乡村,是我最深刻的城市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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