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之记忆—这个深秋

首页 > 美文 > 散文随笔/2019-01-25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被收割后的田野,一眼望去,深秋的天空愈加辽阔而深远。湛蓝的天空中,飘浮着一团团洁白如絮的云朵,它们不停地变化着形状,像老人,像山峰,像巨兽……阳光从云层的缝隙间折射下来,发着七彩的光,乡村的傍晚像一幅美丽的画,我们这些放牛娃和那些行走的牛儿,成了这幅里面跳跃的小黑点儿。

牛儿在田间悠闲地吃着草儿,三个男娃在稻茬上打滚,摔跤,追逐,空气中传递着他们的嬉闹声。三个女娃坐在草茬上看去朵,看着那变化万端的云朵。我在想,突然间会有一位美丽的仙女从云端娉婷飘落,浑身闪着金灿灿的光,那光好美,像宝石般炫目,我眯着眼睛感觉恍如梦境。

“你们看,那牛在爬骚呢”是牡丹的尖叫声,我美好的的遐想被打破了。我和绿梅几乎是同时转向那牛群,一头健壮的小牯牛正用力的将两前腿搭在一头母头的屁股上方,小牯牛刚搭上就滑了下来,母牛依然安静的吃着草,很斯文地迈了一下前蹄,小牯牛又吃力地抬起前蹄往母牛的屁股上凑,这下还没落稳又掉下来了,反复了几次,最终,小牯牛无奈地甩甩尾巴走开了。

牡丹一个劲的傻笑,我好奇地问:“牛为什么要爬骚”,“就是发情哦”牡丹边笑边说,黑黑的脸蛋上,仿佛荡起了浪花,两个羊角辫随着头的转动,很自然地被甩到了背后,大大的眼睛闪动着波光,真是一朵“黑牡丹”。黑牡丹比我长三岁,十二岁光景,细高细高的,脑子明显比我们成熟多了,仿佛那些大人的事她都知道。绿梅比我长一岁,圆圆的脸蛋,齐眉的刘海下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白白的皮肤透着红红的晕,像个红苹果。绿梅显然也不明确白牛爬骚是怎么回事。她疑惑的望着牡丹:“发情是什么”,牡丹咯咯地直笑,一手掌捂着嘴,从嘴缝里露出声来:“你以后找男人也会发情的”,“你才找男人呢”绿梅没好气地回着牡丹。“你会找男人吗”牡丹把脸转向了我。“我才不会呢,我喜欢自己一个人”我没加思索地就回答着。“那你就当寡妇吧”牡丹朝我瞟了一眼,“寡妇就寡妇,反正我就想自己一个人”我的话音一落,牡丹笑的更欢了,仿佛捡到了一块大圆宝。我疑惑地望着她。绿梅拉了拉我衣角,小声地说:“别理她,胡说八道”。“寡妇是死了男人哦”牡丹提高了嗓门,眼光里掠过一丝狡黠。“那你才当寡妇呢”我这才意识到她的坏,生气地回了她一句。“唉唉唉,你家牛不见了”绿梅拍打了几下牡丹的肩膀,牡丹这才屏往了笑,抬头望了望,直起屁股慌忙去寻她的牛去了。

“绿梅,你怎么了”我忽然发现绿梅的眼里闪着泪花,“你别听她瞎说,我爸不在了,那我妈妈就是寡妇了”哦,这下我终于明白了寡妇的含义。“寡妇”一词也进入了我的脑海,寡妇”与“黑牡丹”同时走进了我的记忆。没想到,牡丹这些无忌的话语却已刺痛了绿梅那颗敏感而脆弱的心,我看到绿梅有些难过,就拉起她的手,“我们一起玩石头剪刀布吧”。绿梅和我欢快地玩起了游戏,刚才的不快一下子烟消云散。

夕阳越来越深,太阳也将自己藏了最西边的云层,我们赶着牛群走在回家的田埂上,这个深秋给我留下了一个显浅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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