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欲晓,莫道君行早
记得女儿尚读初中时,我就一直跟读一位陪读妈妈(子夜清寒)的博客,清寒为女儿记录的整个高中生活的点点滴滴,每次读后都令我非常感动。那时,我也很想建一个日志分类,专门记录女儿整个中学阶段的学习生活,可实在惭愧,由于工作忙,后来竟连这点心愿都不能一心一意去为她做。
把这想法说给她听,幸好她也不同意,女儿说:千万别写我,要低调,低调。你若把我写得很优秀,将来我要是考不上重点大学,那真要让你的那些博友们贻笑大方了。
此话说得有理。人家既不许我写她,那正好帮我解了这满心的愧疚感。
女儿天性善良,乖巧,从小到大,又爱读书,我除了为她的身体担过心,在其它方面,真的是很省心的。
入冬以来,女儿每天早晨都是在外面吃早餐,她似乎永远也吃不够学校门前小摊上的糯米饭,也可能是这懂事的小人儿心疼妈妈早起做早餐的辛苦吧。总之,她对我说过很多次,糯米饭是如何的香,在外面吃又是多么的自在。
进入十二月,学校将进行两场重要的考试,一场是上周末的文理分科考试,时间是周五、周六两天,另一场是本周末的学籍考试,时间是周六、周日、周一(今天)。连着两个周末都在考试,每一天,感觉女儿都是疲累至极。
在许多省市的高中,文理分科都在高一下学期进行,即使是本市的其他中学也是如此,唯独女儿就读的学校,从进校到现在,一年半的时间过去了,上周才进行分科考试。这次考试前,学校已将高中三年的九门主科全部上完,所以她们学校的学生在综合知识方面应该是最强的,学习压力也比其他学校的学生要大。此次分科后,将按学校的课程安排进入总复习阶段,通过大量的题海战术训练为高考做准备。听来都让人不寒而栗呵。因而这次文理分科的考题实际是按高考的范围和难度来出题的。女儿所读的校区设一个文尖班,两个理尖班。尖子班的学生其实就是学校专门培养重点大学的对象。
女儿升高中时,她的排名是全市243名,刚好与四个尖子班(全市前240名)擦肩而过。面对这样的结果,免不了让我们感到小小的遗憾,但也只能发一声叹息而已。分到平行班就读的女儿学习一直非常刻苦,一直保持着班上第一或第二的成绩。作为班干,我见她时间紧,压力大,一年多来,我为她分担着部分班干要做的工作,让她多一点时间用在学习上。
考试期间,女儿从不带手机进校。清早,六点不到就得强忍着瞌睡起床,匆匆洗漱收拾之后,便在冬日清晨的毛雨中出发了。我打开手机照她下楼,得送她走出黑黑的巷子。平时上学她都带着手机,并不要我送她。看着她背着书包走在我面前,只见那大书包压得那背有些微驼,走在背后的我,心里酸酸的。我们出门时不过六点四十,小巷两旁的铺子还关着门,只有远处的路灯照着湿漉漉的街面,整条巷子都是寂静的,远处,偶尔会有一个像她一样背着书包走过的学生。
这个周末一样非常辛苦,三天的学籍考试时间安排得非常紧,每天考四科,女儿中午不能回家吃饭。之前我们不知时间是这么紧凑,就连她也未曾预料到。由于考试她又不带手机,因而周六那天中午她不能将这信息告知我,她担心我在家等不到她吃午饭着急,竟然打车匆匆赶回家亲自告诉我。她坐在沙发上,连书包也来不及放下,一边喘着气告诉我这件事,一边急急地喝了一大杯冷水,喝完水就又急匆匆地转身跑出去了。因为稍晚几分钟,可能会赶不上一点半进行的考试。唉,真是个既乖又傻的孩子啊。想着她为不让妈妈焦急而匆匆赶回家的情景,想着那张红通通的脸,泪花直在我眼中打转转。
今天将是女儿学籍考试的最后一天,而明天上午学校将直接公布文理分班的情况。此次分科考试学校不公布分数,而直接公布学生们的新班级,这让一心想进尖子班的女儿忧心忡忡。我想,学校也许是怕分数影响学生们此次学籍考试的情绪吧。昨日傍晚,我们正准备吃饭,突然接到女儿班主任老师打来的电话,他告诉我们,即将任新文尖班的班主任老师告知他,他的一名学生(女儿)以高分考进了文尖班。
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对女儿而言,这只是她的一个起点,今后还有更加艰辛的路程要走。我希望再通过她的努力,能圆她考到北京去读大学的夙愿。
今早,同样是我送女儿出门。下楼来,发现昨夜结霜了,在欲晓的天色里可以看到屋檐下有一排亮晶晶的白霜。稍远的地方笼罩着白雾,在晨风的吹拂下像飘在女子胸前的白色纱巾。小巷里,有两个推车出去摆摊的老人,脸上挂着祥和的笑容。
我和女儿说起明天,她即将到文尖班开始新的学习,她开心地笑了笑。对她来说,一切都是那样美好,这一月来,所有的疲惫在这微明的天色里都烟消云散了……
还有一年半的时间就要迎来高考,我们不知道那一天会是什么样子,但愿,会像这晴朗的早晨一样,充满了生机,充满了希望,充满了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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