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里的一些念想

首页 > 美文 > 散文随笔/2019-01-25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昨天你问我,想要什么?

      我想了很久,其实我想要的不过是有一颗安然的心能面对这个世界。

      我一直喜欢内心有无限的探讨。曾沮丧过,无助过,喜悦过,总之颓废过至极,也幸福很久过。

      我知道,这种安然有时不是内心大强的体现,反而时不时会有逃逸的想法。逃进深山里去看看众信者向佛祖跪拜时虔诚的眼神;庵里出来,便能感受风从山那边的袭来,不知怎么得就灌进了我的衣袖。算是打个招呼,嗨!很久没见了。我不知道山的那边是什么样子,我对这个未知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山里的朋友说,想我了。她半夜十二点的一通电话,让我一宿都没睡安生。其实我也想她了。人的想念是相通的,所谓“心有灵犀”,不知道你信不?院子里那条细狗不知道还在不在?村子里一直偷狗的特别多,杀了吃肉,还是另有他图,于我则已不详。狗总是要跑的,你没法灌输给它----外面的世界很危险,家里才是最好的。朋友上次来电话说,这段时间不能喝酒。我好奇问,“为啥?”她被自己养的小白猫抓伤了。我叮嘱一定要打破伤风针。因为狂犬病会潜伏在身体里很久。具体成因是什么,我也说不清,凡去打针就好。想想那时我像个蹩脚的医生,似懂非懂地讲了很久。

      我从小到大很少养小动物,即使现在依旧背负着丫头缺少爱心的骂名,一直这么坚持着。一条狗能活十多年,估计算是狗中长寿的。我的命再怎么活也要比狗的命长很多。我看到过很多人都将狗狗比作自己的儿子或女儿,我这么跟狗比年龄怎么也不为过。我终将要跟它生活一辈子,在它生命结束时做一次长久的离别。我想,我会很难过。送别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何况是永不再见。说到底也是满心的悲凉。有哲学家说,“人是被抛到这个世界上来的。”然后,一个个又群居在一起。迎接生或遇见死,都是冥冥中的注定。这些烟火中的注定,我还没料理完呢。对于那些小动物,我想还是算了吧。

      但我还是很喜欢新疆作家刘亮程的文字。他写到,“我没当过驴,不知道驴是咋想的。我们是一个绳两头牵着的动物,说不上谁牵着谁。”驴交配的时候为啥都是靠声音取悦对方,因为他们相互看不到自己的脸;他说,他喜欢叉着腿走在初春的田野上,喜欢阳光能照到身体潮湿的部位。在这些看似轻佻放肆的文字里,你看到了生活的本真面目,他会呼吸,有温度,面目可爱也可憎过。不禁哑然一笑,想来这空旷的山野,谁会在乎你用怎么的姿态走路?太阳是伴儿,铁锹是伴儿,风是伴儿,就是没有人作伴。即使你想像一个大字一样肆意地躺在土丘旁搓搓腿,伸伸腰,耍耍赖,谁又会在意?山野,本来就是没有规矩的。但他的魂魄会一直在那里,坟头对视着炊烟,炊烟也弥漫过几家坟头。

      城市孩子的童年是没有颜色的。他们不知道春天该怎样把种子播种在大地上,他们区分不清麦苗和韭菜,不知道麦子几月份黄熟,南方会种下几季水稻。他们衣服上没有尘土的味道,他们没爬上树摘过青涩的果子,甚至树下捉过知了。他们的皮肤娇嫩无比。他们只适合在温度与湿度都适合的花房里生长。他们早早的会念英文,会算奥术,会跳舞,会在什么也不懂的意境里弹奏或欢快或低愁的钢琴曲。但他们对大地却一无所知。

      他们的生命是有缺陷的。其实,我也曾是这样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