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路上时光

首页 > 美文 > 散文随笔/2019-01-25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一扇门隔开了与世界的距离,便也喜欢上这屋顶下自在为王的日子。有些时候不得不行进在很多条路上,从一个城市的梦中醒来,夜晚又看到另一个城市的星空。一直觉得自己的语言表达能力不是太灵光,很多东西都说不明白。譬如静坐在城市的某一个角落,看着穿梭的车辆,涌动的人群,我无法言明对身临其中的城市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又如,我能用嗅觉闻到四季的味道,但我用语言或文字,却无法表明它们的区别在哪里;还有我对有些人明明心怀感念,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表达我对他们的想念。想来,什么山川形胜,一汪子水,语言也是苍白且力所不及的。

      一件格子衬衣,一条旧旧的牛仔裤,一双白色的球鞋,一个帆布包,陪我走过了多少城市、小镇、村落,来不及细数便成为一段段或浓或淡的记忆。当有幸能安步当车走过一条陌生而又繁华的街道,在街角一家冰激凌店里的落地窗下看来来往往的人,想着生命如此交集而后无从再见,每一个走过的脸庞都显得那么生动;当颠簸在一条尘土飞扬的公路上,一个扎着马尾,面容清秀的女孩子正好和你并行,忽然惊叹,其实深山里才有俊鸟飞过。大可不用嫉妒她清水出尘的美。这是一道稍纵即逝的风景,一定要好好看过。

      但凡读过《水浒传》的人都知道豹子头林冲刺配沧州,夜烧草料场的故事。其实水浒里我最不喜欢的人物就是林冲,作为八十万禁军教头,老婆被高衙内戏谑,早就该提起丈八蛇矛杀他个片甲不留,还顾忌继承祖职屈人之下的一个职位?读过沧州历史和地理环境就知道,沧州自古就是水旱码头、京津的南大门,这样的地方那里是用来发配的蛮荒之地。当历史被经典曲解,只要是不拿历史育人吃饭的人,多半只是图的一个热闹罢了。

      沧州最有名的是金丝小枣,它的主产区应该在泊头。绵延几十里地的枣林,累累硕果压弯了枝头。我早就觊觎这红彤彤诱人的果子,自然趁人不备也偷尝了几颗。其实大可放心的吃,没人理会你。落在地上的枣子远远望去如同一层红色的毯子,路过的人吃那里能吃得完。

      树林间,一个老人正在捡拾地上的果子。我走过去,也坐在地垄上和她聊天。

     “大娘,今年收成怎样?”

      大娘抬起头,“还不错,只是农药、人工一年贵过一年。”

     “您收拾起这些枣子,准备干嘛用呢?”

      大娘回答:“能干么就干么。掉在地上,不捡了去,可惜不是?”

      大娘问我,“吃枣么?”

     “刚在那头走来的时候尝过了,挺甜的。”我回答。

     “去尝尝那棵上的枣子。果肉厚,酸酸的更好吃。红透的我都卖掉了,剩下的这些,这几天没顾上打下来,你去摘下来尝尝。”

      我顺着大娘指的方向,起身走去,这颗树上的果子的确比其他的大两三倍。我踮起脚摘了几颗红红的,一尝便也笑了。其实这样枣子的主产区在河南的内黄县,离安阳不过六十公里。但我能理解大娘“物以稀为贵”对远方来的人的情谊。

      大娘问,“好吃不?”我如实说,“没有小的枣子甜呢。”

      一条陌生的路上,自然会遇到一些人。他们或精于艰深晦涩的《易经》,或善于侃侃而谈。有时候一句话回应,《周易》包括两个部分《易经》和《易传》。《易经》是六十四卦的卦象、卦辞和爻辞;《易传》是对《易经》的解释,便也拉近彼此之间谈话的距离。他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倾囊而出。还有喜欢哈雷摩托的年轻新锐,你在他身上能感受到现代孩子身上张扬的个性。

      尽管以我的经历和性格对很多事物明晰的心理感受都无法用语言表达清楚。但如若有人问我:“生命是什么?”我会坦诚相告,“除去生理上的骨骼、发肤、血脉之外。生命就是在我喝粥漏米之时,还能对一些事情频频回望;还有一些人在我眼前打马走过,依旧温暖如初;再有一路的风景如同一卷横轴的画卷,一夜松涛,枕上眠;万条枝头,挂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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