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搁浅的船•小岛
期待自己拥有一个大大的心,可以将一个地球装在心内,这样孤独时就不会感到孤独,寂寞时更不会寂寞。在该放得开的时候,就决意放开,一个人也好,去看看身边最近的又有点特别的风景。
在一座靠近出海口的岛上,我看到了很多和秋天有关的植物:即将成熟的黑甘蔗,枯萎但干净的荷叶,一株开得颇灿烂的紫荆花。
秋天的凉爽渐成气候,细小的秋雨仿佛是碎碎的野花,密密地撒下,土地微湿,而我也有幸沐浴在秋雨里。
穿红衣服的渔夫把两支钓鱼竿的饵撒落河里,等了许久也不见一条鱼上钩。也许,他希望钓到的不是鱼,是一种生活态度,也是我认同的生活态度。
我游走在河堤上,搁浅的船只陆续在我的视野里出现。最近的是一只铁制的小船,歪倒在杂草丛生的河滩上,身边是滚滚江水,它仿佛是受伤的士兵,挣扎着想挪到河里,继续漂流的梦。接着是一只大客船,齐齐整整地停靠在离岸边两三米的地方,附近有一排茂盛的红树林,一个跳板成了客船和岸上的纽带。细看之,船窗的玻璃不见了,里面的座椅也已经被搬空,试想当年,多少南来北往的客人,手中持着一张张船票,登上船舱,走向目的地,如今,曾经为他们服务过的客船,悄悄退役了。他们每当想起精彩缤纷的往事之时,也会想起这只沉睡的客船吗?第三只也是一只小船,已经让岁月的风雨摇成一堆残骸了。它身旁丛生的芦苇仿佛是一面面旗帜,在江风里猎猎舞动。第四只是一只木制小艇,完好无损,只是他的主人不在艇上,也许他正在家里等待潮汐的到来,好继续捕虾捞蟹的工作。
傍晚的天空没有夕阳,看不到我期待的壮美景色。但依稀可以在脑海勾勒出夕阳如血,厚厚地涂抹在河滩上,有小鸟飞过破船上空,冲入云层,成为遥远的一个个小黑点。
很想与破船合照,让完美与残缺成为永恒,只是谁可以为我抓相机呢?
我离开船只的墓地,缓缓而行,晚风从我的指缝穿过,紫荆花落了一地。沿途小村庄附近的田野上,升起两支白色的烟柱,是谁将蔗叶或枯草点燃,企图唤醒炊烟的记忆?可惜炊烟已经远去,回头的日子遥遥无期。
而小岛上的深秋,从香蕉叶子上看不到,从芦苇丛生的河道也看不到,从河道上驶过的船只上也看不到,从黑色的土地上更看不到。这还是绿色奢华的季节,你如果有有一颗远离烦嚣的心,就和我一样吻一吻不懂拒绝的大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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