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妃的故事

首页 > 美文 > 散文随笔/2019-01-25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德国《明镜》杂志曾经刊出这样一段文字:“皇帝和这位维吾尔姑娘的爱情,是中国各民族大团结的明证。”

   香妃墓里,还常住着另一位香人:汉族女子苏黛香。

   因为这香字,诗人赵力给了喀什一个芳名:香城。他那一首“香城赋”一唱三叹:“喀什噶尔,不仅仅因为你是香妃的故乡,我才赠予你一个芳名:香城。不是的,你的体香,浸透两千年光阴,播撒在岁月的长河上。”“哦,香城喀什噶尔,沙枣花浸你,红石榴酿你,绿葡萄醉你,无花果润你”。“古城的艾德莱斯飘香,在丝绸之路上飘啊,从喀什噶尔飘向阿拉伯海湾,飘向罗马帝国艳丽的后宫,让地中海的风吆,从此改变了方向。”“千样美食飘动你香的烟纱,万般风情招展你香的锦霞。你的笑声里泊着一个香字,你的歌声里泊着一个香字。”

   香妃当年和现在的同族同胞,人强,身壮,血烫;相反相成,心思细密,所想周密。喀什维吾尔有着塔克拉玛干的高温,热情似火;有着塔克拉玛干的胸怀,热烈奔放。同时,又有着月亮般的冷静,像塔克拉玛干大沙漠里寥若晨星的低矮的草木,艰难而成功而又聪敏地吸收难得一见的水分和为数不多的养分,精细地计算着,精明地生存着。他们对商业没有歧视,对商人没有偏见;几乎人人都能做商人,几乎人人都做过小买卖。心细如发而又荡气回肠。激动与冷静同在,豪爽和精细共存。

   面对白天的太阳和晚上的月亮,他们更喜欢月亮。面对夜晚的圆月和弯月,他们更喜欢弯月。他们的先人上得天去请下弯月挂在清真寺的塔顶上。凡清真寺,必有弯月。我想,那是因为大沙漠的太阳太厉害了,像是九个合并成一个。也许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心中有太阳,性格有阳光,血里有温度,不需要额外的了。太阳烧了一天,夜晚才是归宿。想不明白说不清的是弯月。为什么不是一轮圆月呢?也许是为了线条吧?!也许只是因为也许。我不想得到专家的解释,只想倾听诗性的回答。

   和他们似乎是天生的乐感一样,他们也很有似乎是天生的幽默感。诗人杨牧诗性地概括和诗意地描绘:“分不清哪个是阿凡提,上翘的胡髭,挑着一千个小幽默。” 没有什么问题能难住他们。汉族姑娘好,还是维族姑娘好?哪个漂亮哪个好!新疆好还是口里好?哪里有家哪里好!还在“文革”的时候,在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县城里,时不时地就来上一句“我的名字阿布里子,昨天吃了个糖包子……” 你斯(是)新疆的?!你们新疆斯(是)不斯(是)骑泽(着)骆驼上班?啊?!就是就是!骑着骆驼上班,骑着狮子打猎!

   今天大概不会有人这样提问了。但也难说,你看电视上,新疆不是沙漠就是骆驼,真正是“吴导演”误导!

   喀什有多面性,有好多种颜色。喀什不光有沙漠,那是喀什的片面;不光有骆驼,那是喀什的片断。世界第二高峰乔格里峰观望着半个地球;号称“冰山之父”的慕士塔格峰雄踞世界的高处;大片大片的原始胡杨林装点着世界的一片辽阔的土地。冰川神奇,高山雄伟,湖泊美丽,草原辽阔,沙漠浩瀚……

   从喀什走出去的作家周涛理性地说,他“不能算认识”喀什,用理性之光照射出这样的文字:“喀什有一种更深厚的东西,一种更典雅,更高贵,更悠久的东西,那种东西不能确指,却时时处处存在,弥漫着,让你感觉着,仿佛渗透在空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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