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

首页 > 美文 > 散文随笔/2019-01-25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扎根在故乡的童年,是田沟里永远游动着的泥鳅,牛背上走音的牧笛,夕阳里炊烟的目光,山坳里咀嚼的牛羊,田畦上迎风的稻麦,晒场上码堆的苜蓿,苜蓿堆里钻探的顽皮。

童年是金宅村后一棵数人合围而不能抱圆的枫树的倒下,是高尖山巅老虎洞的空虚,是从金宅到周村所有山塘、水库里的螺蛳归案,是赤脚在滚烫岩石上奔跳的鲁莽,是难以扛动沉重松枝的肩头,是点不亮心灵的煤油灯的目光,是劳累的生产间隙难以拖动的青稻杆。

童年是故乡的弄堂,童年是13名同年调侃中无法娶妻的光棍汉。童年与饥寒共欢乐,童年与无虑同生长。

滴在水库大坝上的汗水,如今都已长成郁郁葱葱的草树,甘泉是已无人识破的密码,饮水也找不到源头的开端。

贫瘠的山水养活了一代又一代人的短视,那些很少走出狭隘的目光,总是在风中捡拾尘粒一样飞扬的芝麻,当作实惠的口粮。曾经靠山养活的柴火,把山衣盘剥得赤裸裸。几棵松树也被贫瘠的刀手剥夺,落下形影相吊,瘦弱不堪的风中孤单

而今,山肥得进不了脚步,田野得种不了稻谷,夜晚的人们似乎还会与钢铁一并往城里赶,大家并不稀罕睡眠。

开门见山的自然,被起伏的心潮推波助澜。有委蛇的绿,芳香的红,涟漪的波游过童年,游过故乡,游进我的心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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