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最后几天 南城旧事18

首页 > 美文 > 散文随笔/2019-01-25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十二月里,天色一天到晚灰蒙蒙的,像是一件洗旧了的蓝色的衣衫,阴沉而干燥,伸头看看,却没有下雪的痕迹。

      中午的时候,久违的阳光会照进屋子,大片的阳光涌进视野里的每一个角落,望着窗外,家门前的小街,人流往来,几个学生模样的少年,围坐在楼下的小吃店,吵闹着,欢笑着。家家户户开始置办年货,安静的窗台,挂满腌渍过的腌肉和咸鱼。风悄悄地睡着午觉,母亲中午回来,拎着用花椒和食盐腌渍的腊肉,和香肠挂在一起。

       走廊,放着一代敞开的大米,银光闪闪的,对着大门。有时,母亲和父亲一时兴起,喜爱研究包子,韭菜盒子的做法,通常只是蒸一些花卷或馒头而已,在房间里听着他们吵吵闹闹,锅碗瓢盆敲敲打打的,好想回到曾经的年代。

       有时,我会帮着他们拖地,擦擦落在红木家具上的灰尘,旧事的电视,一旁是父亲不用的笔洗,放些雨花石,用棉布包好,外婆送来的乌龟,正憨憨地沉睡。有时,通风的厨房长条桌,放着整整一段用橙汁做的糯米香藕,悄悄的溜过来,用牙签插一块,放进嘴巴里。父亲下班,趁着开心,在书桌上写几幅对联,将收集的老旧的邮票放在窗口,被阳光抚摩,淡淡的灰尘,尘封时的枯黄斑纹,正是岁月的痕迹。母亲喜欢在菜市场买一些黄鱼,她知道我很喜欢红烧,用荷叶瓷盘装着,不放盐却做的非常可口,一顿饭就会被一扫而光。

       有时,父亲很忙,照顾着他自己收藏的字画,会给我钱,让我给他买些酒,回来时,在楼下,就看见母亲伸出半个身子,手气晾晒的床单,晚上嗅着,那股柔软而温暖的阳光气息。半夜,母亲喜欢用红薯,然后用电饭煲与大米一起烹饪,光着门,依旧能嗅出清甜的味道。八九点钟,父母已经躺在床上看电视,母亲为顽皮地裹着大衣,跑过来,问我要不要喝一碗,她会放点蜜,味道就更好。

       在过年的最后几天,坐在他学校里,安安静静地教室,阳光流过,稀少的人群,阳台上挂满各色的衣服,栏杆边,一双双陈旧的运动鞋,几个人靠着说着电话。考完试,背着包,运用着已经冻僵的双脚,有些人拎着行李,准备回家,末尾的时光,有点缓慢,风也老态龙钟般的,迟迟不来,又迟迟不去,像是等待一般。地铁的窗口,一节节的风景,轰轰隆隆的,仿佛是什么东西已经破裂,这样侧头而望的我,退却的风景线,是一个回顾而又向前的读者,失去也罢,心底终是暖洋洋的。

      听见别人送来的祝福,在夜晚忽明忽暗的霓虹里,欢笑声在远去归来的热闹里,我拿起又放下的事和人,某些悲伤或快乐,不经意间地混为一谈。尖锐如刀的记忆,也圆润许多,不用别人请教,全部沉睡在缓和的氛围里。衣服,被子如潮,能将人包围,然后看着听着别人欢乐的故事。

      还是很幸福吧,总有做不完的事情,等你的人,在未来,我等的人,在过去,也没什么,平淡的日子里,点点滴滴如同是低鸣咛唱的经文。

      习惯的沉默里,对视的你,宽大的围巾,柔软的呼吸,你会喜笑而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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