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角的台灯(上)

首页 > 美文 > 散文随笔/2019-01-25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我喜欢发出的白色光芒的灯光,明亮轻柔,它被放在桌角,黑暗里,我可以按亮它。                                                ——题记

           不知道,从我多大开始,就放置着一盏台灯,在漫长的夜晚,或是阴沉的天气,陪伴我。陪着我,注视我笔下每个字的诞生,冷峻的打量我的感情。

          在印象,最初的印象,就是父亲画桌边,用钻子打了两个孔,插入坐底,一盏折叠的台灯。父亲在画室里,他喜欢透气的感觉,往往敞开着大门,特别是深夜我起床上厕所。惺忪之间,我看见父亲背对房门而坐,细心地读书,或者提笔写写画画。在温暖的夜晚,微风悄然穿过走廊,转角处,遗留着墨香与灯光。幼年时,我每天上学放学,很少有机会看见父亲,他通常一大早出门,然后很晚,知道我睡在床的时候,他才回来。有几年,我甚至对父亲感到害怕,那种陌生的感觉,高大而威严。只有在双休日的时候,他偶尔会在清晨拧开小灯,然后他认真地看着我,用他刺人的胡须摩擦着我的脸,把我弄醒,那种灯光柔和而刺眼。他从不在家里抽烟,有时,不顺心,他就一个人么不吭声的坐在书房里,写写画画,而我尽管很想闹他,也会噤若寒暄,悄悄做着自己的事。

          入学后,台灯更是每天晚上形影不离,记得上小学的第一天,那些陌生的作业本和教材,散发着新鲜的墨香。母亲坐在我的左侧,脸上露着微笑,就着明亮的灯光,为我削铅笔,尖锐的摩擦和废纸一起“沙沙”响动,令我头皮略略发麻。母亲会询问我第一天,上了哪些内容,是否习惯,他不喜欢我紧闭着窗子,总要拉开,瞬间,夜色和街道之上往来的声音透进窗,有时,母亲忙碌,离开我的房间,我就迷恋般地拖着脑袋,仰望墨蓝的深夜,听着外界各种奇妙的声响,我喜欢夜晚的基调,一种令人沉醉的安逸,但是黑暗会不断的想我四周压来,令人有种窒息的感觉,知道我按下台灯,眨眼间,柔和的光线,如同一把精巧的钥匙,为我打开视线,撑起一片空间,看似冷淡的光辉,有着难言的一丝热度。

        多年以前,我的卧室没有空调,每到夏天,我就不得不在父母房间里学习写作业,他们的房间很大,放着一套红木家具,一款欧式的落地窗帘,挡住外界的热流。刚刚结束的晚餐,封闭的房间里还残留着一丝饭菜的气息,空调微微喘息,丝丝的凉意拍打在背脊之上,清爽而舒畅。每天晚上写作业,我总是不太自在,父母亲通常会靠在窗边,看完《新闻联播》,母亲就泡一杯茶,坐在我的旁边,接着灯光,织着毛衣。空调房间里,靠近灯光的左臂,很明显的感受到灯光的温暖。差不多写完作业,不像在自己的房间,偷偷地听音乐看漫画,只好装模作样的复习,心不在焉的听父母低声的聊天。我喜欢透着灯光看四周幽暗的事物,仔细的打量,它们都是各自小心翼翼,像我害怕父母一样,害怕我发现他们的行为。灰尘飘进幽暗的角落,时钟滴答作响,还有平稳的呼吸,像是按部就班的蓝调。

        自从用惯了白光的节能灯后,并不习惯在昏黄灯光下看书,不过年纪越来越大,自己反而没有耐心读书,但是漫漫长夜里,总有一束灯光,陪伴我,为我打开一片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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