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的春天

首页 > 美文 > 散文随笔/2019-01-25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山野的春天,生机盎然,轮回永恒

城里不知道季节已变换,山野的春风,如约而至疾速地就吹了过来。一片片线条般刚劲有力的枯枝败叶林的树梢上,开始酝酿春的消息。

金沙江畔的宝鼎山麓,攀西裂谷的太阳风,在冬季肆无忌惮地吹拂过来。这里虽然没有冬季的痕迹,只有像海南岛气候一样的阳光,把大山镀上了一层炫耀的金色,极像一副亚麻布上涂抹的油画,古老蛮荒,神秘悠远,使人想起蛇和那支苹果纠结的伊甸园,想起亚当和夏娃生命的裸裎。

这就是攀西的冬季。

攀西的冬季,满山遍野的野草是金色的,就像非洲的某个角落就散布在眼前,任由你想象的大象或是狮子,在思绪里一路狂跑奔来,强悍地去寻找属于自己的故事。金色的野草中散落着桉树,低矮而壮实。树尖全是红色的芽或是小叶,仿佛在晚霞中燃烧起来,把天边的落日也烤红了。而那落日,也就更加鲜红欲滴。我想,这就是上帝的晚餐吧?那鲜红欲滴红色的落日,就是他面前的的一枚火鸡烤蛋,遥远而真实,诱惑而神奇。

一条山路蜿蜒曲折,直通宝鼎山麓的尖山山顶。没有飞鸟,没有人迹,只有野草丛中矿区采空煤层后地质塌陷留下的一道道鸿沟,黑咕隆咚,又似魔鬼贪婪的大口,想和上帝争抢那枚火鸡烤蛋般的落日。

金色的野草掩盖着的,也是记忆和生命痕迹的裸裎。这座移民城,这座西南最大的煤炭矿区,和三线建设的梦,都埋在这里,在这地表之下热切地积聚而期待了千年。

上了一道山,眼前又出现另一道山。山与山之间有了稍微平整的平台,出现一片小树林。树很葱绿,是那种紫外线很强的照射下的深绿色。再看那轮落日,仍然象个火球,在林间滚动,闪烁着斑驳的光芒。我手中的DV摄像机开始转动起来,我要把这些记忆带回到成都,珍藏在心底。

眺望山下,金沙江两岸矗立着一座工业之城,50多年的艰苦创业,50多年的移民之城,把三线建设的名字写进了中国人骄傲的记忆之中。我的父辈和我都曾是这座矿区的骄子,献了子孙献终生。父亲在73岁那年的弥留之际,就是在这座矿区欣慰地闭上了他那双老矿工沧桑的眼眸的。父亲弥留之际,成都工作的我不孝,没有在他生命最后一程守在他身边,虽三日后返矿区见了他老人家一面,弥补尽孝之心,但已是父子阴阳相隔。有那座矿区和金沙江陪伴他的离去,我想父亲在天堂也是欣慰的。父亲,就是天边那棵望春草,纠结着裂谷的春风,燃烧着情话,盼儿归来。

那里就是我和父辈梦想与生命交响的地方。

那里也是我从事文学创作的发迹之地,纠结着我的文学梦想。

20年多前,我在这里写下许多散文,《宝鼎山那一座坟茔》(写南下老干部、煤海焦裕禄亓伟)、《走来的是一首诗》(写退伍军人)、《寻找树和电话》(写人间真情)、《永恒的雕像》(写朱德早年渡金沙江进云南到海外留学投身革命)和小说《现在,现在呢!》、《G弦上的青春泉》、《太阳是方的》。这些散文和小说均发表在《四川日报》“原上草”副刊,和《攀枝花文学》、《攀枝花日报》“金沙水拍”副刊上。

离开攀枝花到成都生活,仍然不时记住那座城,常常在春节回到太阳城里,我又写下了长篇散文《回到扯着衣袖的太阳城》。因为山野的春天常驻我心,我几十年来文笔没有干枯;因为山野的春风吹拂,我的创作激情仍然似星海,闪闪发光没有暗淡消褪。

在成都生活十多年里,我仍笔耕不缀。我写散文《黄石板我的故乡》,写《金牛国宾馆记》,写《追溯杜甫浣花溪的春天》,写《我和好莱坞著名导演徐宝华在绵阳》,写《城北被遗忘的升仙湖》,写《艾滋日,走近大堰》,写《千年成都,只留下一杯茶》,写成都知青与上海知青的《蓉城碎梦》。我还与人合作,写扮演毛泽东的特型演员《何明志:从军旅走向清华》,写军医专家“黄风湿”《黄再军:华佗奇功铸军魂》,写成都最早的国企改革先锋《颜其国:激情演绎国企梦想》,写建筑企业家《尹显仁张清华:商海友情 一个企业两个人》,写四川的石材大王《姚其乐:精美的石头会唱歌》,写人大代表,雅安温泉企业家《叶礼贵:雅泉守护人》,写中国老红军《赵清彦:一个俄罗斯女人和中国红军战士至死不渝的跨国姻缘》写民办博物馆馆长《樊建川:从军人和副市长到民企家》等诸多专访。我的文笔对生命给予了更多的关注。这时期的散文、人物专访发表在《成都商报》、《国防时报》、《民企文学》、《四川经济日报》和“网易”、“腾讯”、“凤凰网”等网络上,“廖专访”、“廖一刀”成了人们对我的文章肯定的褒奖。

山野春天的气息,就这样弥漫着我远涉的脚步。心里有拥有春天,春天永远都不会消褪。我愿在春天,做一棵似火燃烧的望春草,像我的父亲一样守望着春天一次次来临的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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