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深处人孤独
孤单单走进人生如戏的古镇。
孤单单一个人来此散心,怅然所失的心情,宛若手中没点燃的香烟,宛若古镇河边靠岸的孤独的蓬船,没有游鸭的鸣叫,也没有花叶飘满流水的痕迹。如果,我们的情爱还像那百年的古镇,即使时空变换穿梭,也是如此冷清,如此寂寞,如此灰色而淡泊。
拾阶而上,石板路边的羞草,已是枯黄萎缩,竟然还有一只不畏凌冽的寒风,在我的视线里开得如此坚强而热烈。白色的花瓣,黄色的花蕊,就当它在祭奠我们情已逝而无奈的青春。
又见那树冠如巨伞的黄角树,落叶褪去它往日的浮华,简洁刚劲的枯枝焦桠上,坐着看着人间悲欢离合的浑鸦,蓄意已久要吞噬我仅存的蓝色记忆。一声咳嗽,浑鸦不散,依然故我望着古镇灰色的天空,一切如静止的画,只是谁来为这画题跋,书写我怅然失落的落款?
古树老了,它粗大的树干上纠结了几处虫网。一只巨大的蜘蛛,狡黠地在树洞里探出头,便消失在树洞的深处。那蜘蛛是连把我的记忆拖进了它府洞,为我的情爱作最后一次的晚餐,再消融我的未来不剩一丝痕迹。
斑驳的木板古街巷,豆花锅中冒着仅剩的一丝热气,不再有与君欢颜等候的急迫和食欲。那石磨还在,我曾舀了泡涨了的黄豆和艾蒿碎屑,添加进旋转的时空中,百炼成琼浆。那石磨转动的吱吱呀呀的声音,曾是躁动的青春流连忘返,激情喷射。仿佛那古镇是你我的,那古街古巷也是你我的,那石磨也是你我的,我们提着上辈子的灯笼,日益穿梭在命运的古镇,相会在古镇一偶,并成为古井边的风景,倒映在歪歪错错的涟漪中,生成皇宫贵族的野史。
又见伤心凉粉,又见客家民俗。竹子编成的圆簸箕,白白的细花碗,码几多细手指粗细般的手功凉粉,绿的葱花,红的辣椒,黄的花生,黑的豆豉,星光般的芝麻,全是记忆打造成的纷呈色彩与飘香的味道。只是,不再见君辣得起汗,直呼嘶嘶,倒吸几口凉气。
依然是两碗伤心凉粉。一碗我一个人独自嚼着泪花食下,一碗依然放在君兰端座的位置。即使你已成为风中的传说,就让那风儿飘满开满桂花时节的往事,让辣成惩罚,让麻成慰藉,让五味杂陈的滋味充斥我遗恨满腔的胸膛。
一枚黄叶飘落在院里的我的那张木桌上。是你吗?一定是你,是你的遗恨也感染这个寒冬,虽没飞雪,虽没寒风,也来赴我的孤寂,我的空虚,我的惆怅,我的失落。
古镇向晚,我在客栈为你点亮了那盏马灯。你看到了吗?在黄黄浑浑的光亮之中,你沐浴而出,向我走过来,走过来……
纵然,没有你的古镇,在今夜已将我遗忘,就让我化成一枚丹枫,飘落进你的梦想,再守候一次你曾许下的那些诺言。
即使那诺言是假的,我也愿意相信成真的。为你再守候一次,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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