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美文 > 散文随笔/2019-01-25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浅尝,微醺,痛饮。

   不为喝酒找借口

   步入不惑,离第一次为喝酒找借口到现在,已将近二十年过去。当那些所谓的孤寂落寞在我这里已变成无所谓甚至可笑的事情以后,喝酒,更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若将喝酒的量分为五分,那么,每当我喝到五分之二与五分之三之间的时候,便能看到一些常人或我在正常情况下看不到的现象,当到了五分之四时,我便可以顺利的开始与那些异象做很好的沟通了。

   这是一件极有趣的事,我相信很少有人能做到这样,于是,许多仿佛切身经历的故事便行云流水般自笔下潺潺不绝的流出。

   试想,在夜深之极的当儿,独自在案前写作,表面上看是那样:我孤单的工作着,微醺的,实则有那么一个别人看不到的,除我之外任何人皆感触不到的‘人’正陪在我的身边,用一种极缓慢的语速将‘他或她’曾经历过的故事讲述着,只是在‘他们’述说的时候,绝没有重复累赘的点滴字句。

   即使当时有些醉意,我也必须努力的听清记录‘他们’所讲述的每个字,还决不能用录音笔,否则之后播放出来的除了吱吱喳喳的电流声外别无其它。

   于是到了明天,我总能看到写好的稿子放在桌面上,而昨夜几时上床,怎样睡下却皆记不清楚了,这一切的过程仿佛从未进入我的大脑,彻底消失没有任何记忆了。于是我便怀疑酒到终了,我已然坐着入睡,而那些讲故事的‘人’却执着我的手握着笔将余下未完成的工作做好,继而扶我上床,为我盖被后方才离开。

   这样的情形重复过许多次,我开始深信‘他们’的存在,倘或说脱衣上床是醉后的本能,那么那些文字呢?那些清晰记录在笔记本上的钢笔字,那些我完全无法想起的书写内容,又会是谁留下的?我不是已然醉倒了嚒?

   当然,这样也很好,通过我无知无觉的双手,‘他们’可以将自己的故事寥记纸上,变成我的。于是,有人看,有人喜欢或者斥责,我便无功受益了。这种方式大大迎合了我爱偷懒又爱享虚荣的心情。

   酒可真是好东西,粮食酿造钟灵毓秀,吸天地日月之精华的产物,懂得喝酒的都是神仙,喝了会吐的皆为半仙。在酒国中的我,顶多算是个卖狗皮膏药的。

    酒后的名言字句言之不尽,当然酒后闯祸的更是数不甚数。那些死于酒祸的,只要不造成他人损失的,皆不为过,撇开宗教不说,杀了自己不算过错。

   想录几段关于酒的好文字,却怎样也想不起来,等我去百度下,继续写。

   哦,对了,有那么一段不用百度也是记得的文字:把酒问青天,明月几时有!写这东西的这个家伙,真够无赖,你喝酒不请青天对酌,却要去麻烦人家问天气预报,无赖呢,人家没喝你的酒,为什么要替你办事。

   还有一句也记得: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也正是由此句才想象出古人举起盛满葡萄美酒的夜光杯时的情景,也才知道夜光杯原来采用优良的祁连山玉与武山鸳鸯玉精雕细琢而成,纹饰天然,杯薄如纸,光亮似镜,内外平滑,玉色透明鲜亮,用其斟酒,甘味香甜,日久不变,尤为月光下对饮,杯内明若水,似有奇异光彩。最最关键的一点,夜光杯产自甘肃酒泉,我父亲也是产自于那里。他却滴酒不沾。

   古人喝酒真舍得,用如此美妙昂贵的器具来装,若是我,随便用个骷髅头来盛喝起更爽,那份豪气大概古人也不及。当然,这样的豪情也只是嘴巴上过瘾罢了,当真如此,我还未到那种境界。

   只是我以为,盛酒最好的器具,应当是酒鬼的嘴巴,酒仙的身体。再如何珍惜高贵的器具也比不上人的身体更合适盛酒,否则写出那些精彩妙句的就应当是酒具,而不是人了。

对于酒鬼诗词,我依旧固执的喜欢李白:花间一壶酒, 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 对影成三人。此情此景,也正是我所有,想来我与那李白的酒境界大概相差不远罢,只是我没那点才情,否则千古之后亦有人惜我若渴。

当然,看到此处,你大可以说我是不要脸的,反正爱喝酒的人,没几个要脸,要脸的就品不出真酒味啦。

酒能纵情乱性,有人如此说过。纵情我相信,然而对于一经开喝不到酒醉不尽兴的我来说,酒后再要乱性,已经是心无余而力更不足了。荒野之外天地间,繁星浓云下摊开肢体将自己化作一片绿苔、一缕山涧轻流,阅星云幻化银河滔滔不是更比肉体交合美妙。

   ‘两人对酌山花开,一杯一杯再一杯。我醉欲眠卿可去,明朝有意抱琴来。’喝酒的境界,应当如此随心所欲、恣情纵饮,才算是喝了,尽兴了。不谈人生,不论实事,不言是非长短,只将自身彻底浸于花香风月,才是妙的,好的。挥之即去、招则须来的声口,不拘礼节、自由随便才算真酒境。也由此可想而知,喝酒必定要与那熟络的人在一起才可喝得坦荡,才可饮得隽永有味。

   其实于酒场中,往往越是能喝的人,直率的人,醉得越是快,因为“没遮拦”不使心计,也更坦然。

   我爱喝酒,无需理由,一个人喝时候多,一群人喝时候少。因为在我身边,真能‘懂得’喝酒的如我心坦荡的人,未见三两。更因为愿意被人照顾的酒鬼,我不算在其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