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
就是在夏天这样急促的雨也是很少见的。下午回来的时候,躲在车窗后面,看大雨瀑布般的倾泻而下,铺天盖地聚拢而来,四周升腾着袅袅的水雾,除了急促的雨声和车轮碾在水面上的刷刷声,别的什莫也听不见。车子就在这样的茫茫的迷雾中安静的行驶。路上几乎没有行人,这样的雨,特别是这样的磅礴大雨的傍晚,是适合蜗居在温暖的屋里或者躲在某片遮风避雨的屋檐下无忧无虑的看雨落,听雨声的。这样的猝不及防的雨,这样蜷缩着行走在路上,容易空白人的大脑,思绪处在迷乱中,理不清方向。
模糊的记忆总关乎这样滂沱的大雨,也是行走在这样的大雨的傍晚,空无一人的大路;爸爸模糊的笑声;白色的双排车窗内母亲安静的脸;给我梳着辫子的温暖的手;趴在车窗玻璃上五岁的小女孩;蹲在路旁的野狗,绝望而落寞目光;急驶而过的向日葵;院子里爷爷拿着木棒追赶着刁着鸡的黄鼠狼,鸡凄惨刺耳的叫声;嘈杂的院子里,浑浊的起着水泡的污水;穿着透明雨衣挖着排水沟的爸爸;屋檐下偎在一起瑟瑟发抖的麻雀;门口连成线的水柱;幽暗的屋子里的墙上,发黄的狮子滚绣球的剪纸………
大门口到家的距离不过百米,撑着的伞根本起不了多少作用,冰凉的雨劈头盖脸,单薄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像枝头瑟瑟发抖的孤叶,枯黄的落叶无助的漂浮在水洼里,狼狈不堪,深一脚浅一脚,到家时已是浑身湿透。
推门而入的霎那,一股暖流扑面而来,顿时拉回到现实中。在路上,更像是做了一个光怪离奇的梦,急促、模糊、真实而虚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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