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美文 > 散文随笔/2019-01-25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雾霭沉沉,昏黄的路灯泛着惺忪的光芒,那是夜迷离的眼神。

独自,漫走在这条走了很多年的路上,心底是最最不能被惊扰的坦然。夹竹桃的叶子,在枝条的最末稍,一如春夏季节的碧绿。这个时候,花还没有开,但我能想像它的鲜艳。我甚至能想像,它从我的左侧闪出,随风,对我轻微地点头示意。

那应该是夏季吧,它一朵接着一朵地开,整整要开出一个季节。估计是大家都知道它是有毒的植物吧,所以,再娇美,再有多样的颜色,也不见得有人采去养在花瓶里。这就像是一种共识,每一个人都看见、都欣赏它的美丽,却真心抗拒它的侵害。

第一次听到关于它的传说,应该是在上小学的时候吧!姑母给我讲故事,说是有一个贤德的妻子,用手掌为丈夫捂一杯茶。但是没有想到,丈夫在喝完茶后,居然倒地身亡。后来,官府问了妻子的罪,说查实是妻子在捂茶之前,碰过了一种开着鲜艳花儿的植物。姑母不知道那种植物,到底叫什么名字。可是,我却执意认为,那定是我刚刚从杂志上了解到的夹竹桃无疑了!

 

再见,是在天桥的旁边。

记得当年第一次见天桥,心里生出无限的感慨:原来,这世上还真有这么雄伟的“天桥”!而天桥旁边的那簇夹竹桃,因为其常年的厚重绿意,因为它在尾气和尘埃里的坚持开放,总让人心生怜悯!

N年后,风光多年的天桥终于不堪来来往往的车流,纳入被政府改造的“命运”!它的陡然隔离,人们忽然不适应起来,路也一下子不知道该从哪里走了!就好像是那簇夹竹桃,看见的时候,不曾爱慕过其婀娜,可是,多时不见,却忽然暖暖想念起来。一想,便是几个季节的苍白......

 

走过夹竹桃簇拥的路,我折进一条巷子,那里没有夹竹桃的芳香,也没有昏黄的灯光。但我能熟练地想起,在那个转角的墙头,夏天会有凌霄盛开。

 

其实,认识凌霄,已有很多年,就在小时候常去洗衣、淘米、拎水的泉水潭边。凌霄高高地挂在树上,独自开花,花鲜艳且难为人采撷。我常常仰头,凝神观望,却又因为不能知道它的名字而懊恼不已。

等到终于知道它的名字,泉水潭已成为一片干涸的土地,潭边的树木早已被人砍去,凌霄也再不见踪迹。我以为,凌霄于我,不过是幼年记忆中的一个片断,却不料在成年后,在某个公园的邂逅,在见到它的一霎时,心里忽然泪如雨下!

我想,我是将它深深地种植于与我的童年相关的泥土里了!

 

一路走去,还会有蔷薇,有不知名的花儿!

不管是怎样的花儿,只要是路上的,我都会一一慢慢赏析,就象在翻一本书,每一页都是让我记忆的文字和觉悟的理由!

反正,我不急!一点也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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