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摸寒冷

首页 > 美文 > 散文随笔/2019-01-25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我早已习惯了北方特有的寒冷。寒冷之于我,是最清醒的时候。

童年,对于寒冷的理解直观而深刻。寒冬,赤脚穿一双布夹鞋,没有现在的线袜、棉袜、毛袜;身上的棉衣虽然看起来厚重而笨拙,却因为是十几年的旧棉花而不保暖了;头上一块小围巾,盖不住额头和脖子,只能包裹脸颊和耳朵。好像那时的气温也特别低吧?总之那时对寒冷的感觉是:手缩进袄袖里面,捂着短棉袄(因为里面再也没有其他内衣,寒风是可以随意钻进去的)的下摆,缩着头,那时特别记住了一个词语的含义:寒风刺骨。

在中学读书的时候,也许是穿的不够暖和,也许是自己不会照顾自己。记得年年冬天,手和脚都会冻。手背肿起很高,上面点点冻疮,又痛又痒。白天感觉不到脚痛,偶尔觉得很痒,就在地上使劲跺跺脚。晚上,睡到半夜的时候,麻木的脚才会有温暖的感觉,随着这感觉而来的却是痛痒难耐,两只脚只好在被窝里来回搓着。一直到放寒假回到家里,父亲用土法治疗(就是用干茄子秧煮水,然后浸泡患处),手脚的冻疮才会慢慢好起来。那时最大的感受就是:还是家里好。

长大以后,对寒冷的理解从自然界扩大到了生活心灵隔阂,人情淡漠,世态炎凉,命运多舛,那才是真正的寒冷,是用棉衣无法焐热的凉透脊背的寒冷。而正是在这样的寒冷中,更需要温暖,对于温暖的理解也更深刻、更刻骨铭心——那就是来自心灵的理解,亲情牵挂友情的真诚。

其实,冷暖是对立统一的,没有寒冷就不懂得温暖,没有温暖就不知道寒冷。

触摸寒冷,才知道温暖,才珍惜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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